只是大佬一直不说死话,推来拉去都是官腔,究竟是来讲和促成的还是拱火作梗的还未可知。
只知道满桌都对他很是客气,都不拿头衔出来称呼,只叫人“金先生”还是“靳先生”的,虞隙也懒得探悉究竟。
自打见着虞正源现身时带在身后的那搓人,虞隙就淡了表现的兴致,直挺挺地作陪衬。
茶也喝了,酒也吞了。
推杯换盏间,她偷偷下了桌也没人着眼。
夜幕覆盖,在苍郁梢叶的掩映下,星月都寂灭。
原来今夜,是很黑很沉的一个夜晚。
虞隙方才咽了一肚子水,是确实有些坐不住了。
可这会儿蹬着羊皮底的小高跟,踩在碎石子铺就的小道上,她又后悔溜达出来了。
字母logo的鞋跟只适合敲打洒金大理石地面,踩在小石子上,不是卡就是滑。
有风顺着夜色掺进梢头,虞隙难以自抑地急了,匆忙张望前后无人,扶着竹竿弯腰把鞋脱了下来。
偏这破馆子正经建筑不往高了搭,全是一层的平房,放眼望去没有比竹竿头高的屋顶,只有一棵比一棵高的竹墙,和一截比一截长的走廊。
虞隙顺着来时的路都快摸到竹檐馆的大门口了,才终于找到洗手间的牌子。
也顾不得形象了,虞隙啪嗒着脚板直到终于踩上瓷砖地板,才把鞋放下扶墙穿好。
等她凭着疏笨的空间记忆回到席上时,来回已近尾声了。
她无暇顾及今晚的一连串她理应觉得眼熟的事物之间的关联。
比如席上这位不清楚是金先生还是靳先生的大佬。
比如刚才竹檐馆门口一闪而过的,她留意过一次的车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