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这个事事都首先讲求投资回报率的年代,他仿佛真不计较白费功夫的可能性,一心一意匍匐朝圣,只顾往他的耶路撒冷去。
可匆忙跑回来,远远瞧见那一抹淡色身影,没有平日里的靓丽装饰,在夜幕的压迫下清清冷冷地立着。
仿佛他再晚来一步,就要融进又深又沉的背景里,再也打捞不起。
那样淡漠的人,会是在等他吗?
景陆沉再也抑制不住这样的想法。
也许,她就是在等他呢?
如耶路撒冷千百年坚定不移地欢迎每一个朝圣者,在犹地亚山顶翘首。
景陆沉抿唇,呼出滚烫的热气,问:
“你在等我吗?”
他用力地吞咽,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期盼和小心翼翼。
虞隙神色依旧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不用回去了?”
景陆沉看着她,轻轻眨眼,“嗯,跟我爸解释过了。”
“嗯,那你再问我一遍。”
“问你什么?”
“问我是不是在等你。”
“你是在等我吗?”
“我在等我的代驾。”
景陆沉眼神明晃晃地踉跄了一下。
可是还不等他失落,虞隙又接着说:
“拿去。”
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抬起,往他手心里一塞。
她把车钥匙塞给了他,然后转身就往停车场走。
竹檐馆的停车场就在地面,矮冬青圈出来的一小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