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只舍得抵一根手指,在景陆沉起伏的胸膛,攫取不了几分热度,但足以作为示意他停下的发号施令。
景陆沉果然接收到指令停下动作,鼻息却不停,已经巡占到领地的手也不收回,全靠腹背肌力撑开几分距离,直勾勾地睁眼看她。
像在问她为什么停下。
虞隙故意不说话,轻佻地看着他眼中的惺忪散去,变成疑惑,最后涌成浪潮。
她抵着他,意味深长地开口,“你今晚,不回去了吧?”
明知故问也要问,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总是叫人满意的。
景陆沉嗓子都快被她磨哑了,还要艰涩地给出她想要的回答:
“去你那。”
潮热气息顺着那三个字漫流进耳道,缓叩耳壁后又漾出来一些,溅在车里,淌进风中。
平时从不乱踩油门的人今天也终于被逼到右腿暗暗发力,虞隙看着觉得好笑。
景陆沉听见笑声,抽空偏头看她一眼,发现她已经折下遮阳板的镜子,开始整理妆容和头发了。
驾驶员的分神一瞥只够看清挺翘的睫毛忽闪,指尖的钻粒也忽闪。
原本有些气闷,怎么总还是自己输阵,不像她似乎永远优越从不狼狈。
然而不过这么一眼,景陆沉就想通释怀了。
大概是因为虞隙就是那样忽闪忽闪的人,她比优雅体面还要优雅体面,那不是应该的吗。
输给她,他甘之如饴。
若真是想要撕裂她的体面,他大概也能做到。
只是并非他故意为之,而是意外收获。
只消踉跄着挤搡进屋,然后反身将她抵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