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几个字,景陆沉几乎快要忍不住想闭上眼睛。
他一边强迫自己做出违心的让步,还要一边直视虞隙的冷漠,这太令他难过了。
虞隙却只觉得累。
即便一直是依靠在门边的站姿,腿弯还是绷得酸麻。
她仍抱着臂,声线平直,一字一顿地,“不可以。”
“现在我爸也知道我跟你有关系了,他特地打电话来警告我,叫我不要对你乱来呢。你看,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继续跟你在一起了——本来可以没有负担地相处的,可是一旦出了什么问题,那都会变成是我的问题。我才不要。”
虞隙顿了顿,宣读最后的判词:
“所以你走吧,我们别再乱来往了。”
冷漠又决绝。
雨,彻底停了。
景陆沉松开被掐得发白的指尖,血液回流的瞬间,凹陷的小月牙印充血涨红。
他颓然地垂下眼皮,终于不得不结束这场徒劳的对视了。
眼底酸胀又干涩,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眨不下去。
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
不是不让乱来吗?她的不乱来就是不由分说地直接斩断来往吗?
父母知道又怎样呢,他就从来没有想过要瞒着家里人,甚至想炫耀还来不及。
为什么一定会出问题?他们不是明明相处得还不错吗?
甚至,还有最想问也最不敢问的那个问题。
你真的,有认真喜欢过我吗?
可是雨声已经停下,没有了掩护,她的回答一定尖锐锋利到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景陆沉迷惘地踩进水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