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不够争气。
比起怪虞隙,或者怪不公,他更应该怪自己才对。
他曾经摸到了梦里璀璨闪耀的流沙,只是他没有抓住。
所以得而复失后的每一个梦醒时分,都像是无形的廷杖向他鞭笞而来。
他合该受此徒刑。
幽暗电光重新亮起,景陆沉勉力收起失落,回复学长,“抱歉,我们继续。”
虞隙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她撑起上身摸到手机,看一眼时间,才刚过六点。
看来不是她醒得太晚,而是日出时间越来越早。
白昼已悄悄变长了。
照常洗漱完,照常从施展不开的衣帽间里换了装出来,虞隙才想起来,昨晚还带了个人回来。
黎梓恬昨晚喝的本来就多,回来又还得寸进尺地续摊,这会儿四仰八叉倒在客厅沙发里。
想起上一次就这么放任她睡着,自己出门去上班之后的恶果,虞隙再也不怜惜她像张被揉皱的纸,大步过去把人摇醒。
“起来,我要去上班,你跟我一起出门。”
也不管她清醒还是宿醉,总之连拖带拽把人从自己家带了出来。
仗着时间还早,虞隙勉强友善一回,把黎梓恬扔回她自己家才折返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