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阳照常升起,无奈和落寞都被收进日晷背后的影子里。
虞隙咬着嘴唇,突然就泄了气。
两人并排,一路无话地带领着各自的影子穿过竹叶掩映的长廊。
虞隙抬手指指不远处的冬青,主动说:
“我车就停在那边,你送到这就行了。”
景陆洲才刚嗟叹完了,没几分钟又开始皮,接过话头不依不饶:
“你是不是不会说再见?”
善解人意本来也不是虞隙的常态,出于体谅咬着嘴唇把刺儿头话吞回去瞬间变成了咬牙切齿立即就要怼回去。
一句“你是不是不会说话”已经冲到嘴边了,熟悉的句式却让虞隙脑子里灵光一闪,生生刹了车。
——“你是不是不会说再见?”
——“你是不是不会说你好?”
那时,她站在一埂不那么浪漫的田间,被修长指尖绕在耳后带上口罩,她向下属介绍,这是我的私人助理。
那人问她,你是不是不会说你好?
不然为什么每次看到我,都要问我为什么来。
虞隙的喉间咋然涩住,她用力吞咽下那团说不清道不明的干涩软肉,眼神中却浮现湿气。
又在眨眼间,迅速消散,恢复清明。
指尖蝴蝶优雅振翅,仿佛真能看见蝶粉翩跹洒落。
钻石蝶翅轻摇,大雾撤走,所有含糊散影霎时间重叠成唯一指向。
虞隙好像此刻才终于抓住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