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陆洲早已经习惯了堂弟的言简意赅,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在车上。”
“车钥匙给我,我去拿。”
景陆洲只得将两只手里的东西并到一起,腾出空去裤兜里掏车钥匙。
“我车没在停车场,在马路对面,你直接穿过去就能看到。”
景陆沉没答话,只深深地看一眼被叠握到一起的两支手机,接过钥匙转身去找斑马线。
从始至终没有扭头看一眼旁边手指还纠缠在发丝间的虞隙。
反倒是景陆洲先发现虞隙一直高举不下的手臂。
“我弟,来找我拿家里钥匙——你手怎么了?”
虞隙没管后面的问句,一狠心直接使劲把手抽出来,然后专心反攻那句简短的介绍。
“你弟弟家的钥匙为什么会在你手上啊,你们难道住一起吗?”
景陆洲的字典里,大概没有“关你屁事”这样的概念,也不嫌解释起来麻烦,随口回答:
“过年的时候去他家,大概是那时候拿走的吧。”
虞隙“哦”了一声,松开手。
有两三根被扯断的发丝,从指间滑落。
头皮倒是不疼,就是甲面凸起的钻尖受力,反而指甲盖好一阵钝痛。
她悄悄捏住那只指尖,状似无心,闲聊似的继续问:
“你弟这么高冷的吗,招呼都不打一个的哦。”
景陆洲怎么回答的,虞隙没注意听,不外乎表示认同或者解释。
虞隙的眼神已经跟着飘去了马路对面。
景陆沉的确是她见过最守规矩的人了,即使要绕行一大段路,也会老老实实地找到斑马线,等到绿灯完全亮起,才会横穿马路。
“你看看,这样行吗?其实也不用太麻烦,就是做个样子差不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