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恶魔还在耳边低语,催促她签下不知几何的险恶条约。
“你先答应,我就继续。”
潮热的气流涌进耳道,从悱恻缱绻流向慷慨淋漓。
箭在弦上,虞隙昏沉又恳切地胡乱点头。
下一秒,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就被坚实有力的臂膀从浴缸里捞起来,像抱小孩那样挪到了床上。
景陆沉松开她,想要起身,却发现腰间被什么缠住。
他安抚似的轻轻拍上去,“我去拿东西,很快。”
离开了热源,虞隙这才从混沌中找回几分神思。
她两手撑在身后,不满地咕哝:
“浴缸里不是挺好,我特意问前台要的270度全景呢。”
景陆沉正侧身对着她,听见这话,心里堵得不行。
她提前也不知道会在门口碰上他,这算哪门子特意?她先前究竟是约了什么人,有什么事,市里山上加起来好几套房子还不够她狡兔三窟的,偏要出来酒店里?
他三两下装备好,扑覆上去,哑着嗓子问她:
“浴缸好?你也不怕崴断脖子?”
景陆沉自觉无需证明,但他是真的有花三秒钟的时间权衡过地点的问题。最终还是在被她嘲不会花样和确保她的安全之间选择了后者。
虞隙似乎还要见缝插针发表质疑言论,被他瞅准时机堵了回去。
水渍在纯白布面上洇开,时间混着逸出的声响,压着脚步从凌乱褶皱间悄悄溜过。
有人不知餮足,只想贪得无厌地把自己的不甘和对方的不服都化在劲里,揉成水儿,从身上拧干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