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隙觉得自己简直听到了有生以来最匪夷所思的冷笑话。
景陆沉这个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要是早知道他会胡乱猜测到这种程度,当时就该直接拉着他一起进病房,教他好好听一听她跟她爸的对话有多么正经!多么正大光明堂堂正正!
或许是虞隙脸上惊愕的凝噎太过不加收敛,景陆沉的心一再下沉。
理智和原则被蚕茧丝一般的恐惧包裹缠绕,细细密密地绕了个严严实实。
他长呼出一口气,不可避免地想起去年仲春的那场宣判。
她爸爸好像对他是没什么好感来着。
知道虞隙跟他有关系,还打电话警告虞隙叫她不要再跟他来往。
如非必要景陆沉实在不愿意再度回想那段凌迟般的判词。
可如果,他要在虞隙身边争取一个位子,就不得不面对并扭转所有不利因素。
而端坐在一切因素之前的,还是虞隙本人。
他只能压下恐惧慌乱急切不安,假装镇定地做出无力的说服。
不,连说服都算不上,顶多算是表态,甚至请求。
“虽然我知道你说过看不上他,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如果是为了公司的事,比方说联姻什么的,那我应该也可以的吧?”
虞隙如果再不制止,他就要越说越离谱了。
可是看着景陆沉一脸认真的样子,明明羞于启齿,却仍坚持要说出来。
对不起,她实在忍不住。
忍不住想逗他。
她憋住笑,也解开身侧的安全带卡扣。
“咔哒”一声,她听见自己邪恶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