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竭尽心力忍耐着,他猜想师祖将这手镯交给他,绝非善意。他想起昨夜下半夜空荡荡的床铺,隐约有着猜测,那人该不会跟师祖摊牌了?师祖猜到了吗?否则为什么会送他这个?
师祖肯定别有用意,因为师祖为他配戴镯子时,另外塞了一条纸张进他袖口,只不过他现在不能看。
曲映歌的眸光也注视着那红玉镯。
他们既为修习仙道之人,眼力不可能差,师父送她这玉镯只是上等的玉镯,然而送喻劭那玉镯,指不定是什么法器。
他们同时都注视着那红玉镯。
曲映歌突地轻笑,轻轻说道:「看起来美得很,真衬我肤色。小师侄,要不,就送给师叔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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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迎接苍山一事,原来肖扬是想直接到议事厅去等着人过来就好,毕竟正殿唯他有位子可坐,郁远没有位子能坐,也没有地方放吃食,他难以忍受。
前一晚,肖扬一边帮人烘着头发,一边问着郁远的意见。
郁远无所谓,「我又不急着第一眼见到他们,你不是要让玹山以为你跟苍山不错吗?你就去敷衍两句,我会乖乖坐在议事厅里等你。」
「不当了。」肖扬突然说道。
「啊?」郁远愣了一下。
「这魔尊我不做了。」肖扬脸色闷闷地说道。
郁远一时间不知道他家大猫猫哪里生气炸毛了,「怎么?哪里不高兴了?不就是我乖乖坐在议事厅等你吗?你都等我那么久,我等你一下又何妨?」
肖扬眨了眨眼,看着郁远,主人最后那句话,让他更脸色更难看。他有个全天下最温柔的主人,这人现在是他的了,而他却不能给他最好的。
他继续帮郁远烘头发,「这个魔尊,要是不能让你风风光光地站在众人面前,我还当什么?」
郁远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忍不住转过头去,亲了肖扬的唇一下,「我以前就够风光啦,现在还要风光?我好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