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行远面色冷淡,杜自迩倒是已经恢复他原本的笑脸,「曲峰主,贵师侄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要设套在我们师兄身上吧。」
他自然没说出来,方才那场比试,他们自然留有影像的存底,若苍山真的打算以喻劭受伤来指责魔道,他们倒不介意名门正派全寄一颗玉球过去,让众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情。」曲映歌笑得妩媚,「我不知道他被吩咐了什么任务,等等,二位别激动。耐着性子多听我说一些。」
杜行远和杜自迩事实上并没有曲映歌所谓的激动,不过是杜行远不耐烦了些,杜自迩没听到什么重点,也不是很有兴致,正摸着袖口里另一根棒棒糖,考虑着等等要不要多给哥哥一根。
曲映歌也不管他二人究竟听没听,兀自说道:「这么多年来,我想来想去,倒也想清楚了你们师兄当时到底是怎么败的。当时以他的能力,若以修为论,程定山断无赢过他之理。若非他被下药或下蛊,便是血亲炼制而成的法器所伤了。但下药很难,当时卜烈植是他的人,蛊门当时跟苍山更是全无往来,最有可能的便是血亲所炼之法器。你们师兄亲生父母当年逝世时,遗体据说是假的。他多半是因为这样败的吧。你们二位还未至苍山,程定山是负责管理藏书之人,大部份的书册他都会一一翻过。我呢,总爱看些闲书,喜欢到处搜罗闲书,总会偷偷往整批书里一摆,再给程定山一起审过。」
杜家双胞胎两个人把注意力放回她身上之余,还用眼神交流心里所想。
杜自迩:她猜得也差不多了,是她吗?
杜行远:不知道,听下去。
「我都如此了,自然也有别人曾放过书吧。」曲映歌笑着又道,「当年我不以为意,都那么久之前的事了,想来早就模糊得记不清。」
杜家兄弟没多说话,等着曲映歌往下说。
曲映歌叹了一口气,「当年我竭尽心思暗示你们二人留下来才是复仇之路,奈何你们没听懂。在这世上要活下来,岂容如此任性,你们两个被你们师兄一路护着,倒把你们师兄那种非黑即白的脾性学得十足。」
杜家兄弟互视一眼。郁远还没回来的时候,他们是绝对不容他人说这种话的,就算是实话也不成。然而如今郁远好端端地在这里,又跟白虎感情甚笃,他们听曲映歌这么说话,也顺耳了很多。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还是对曲映歌存疑。
「曲峰主说得好听,我们如何信你?」杜自迩虽叫她一声峰主,却从头至尾没有一声尊称,连声您亦没有,也是很不敬了。
「没有。我没有任何证据,但我想了这么多年,总算被我想起,当初傅安宁也曾跟我做过一样的事,他放过几回书,正巧被我遇到,他倒是一点惊慌也无,光明磊落得很。」曲映歌笑了笑,「谁没有爱看的几本书,我也不曾疑他,然而,喻劭一事让我起疑。到底是谁将喻劭费尽心思弄进苍山,不仅成为阚晁的弟子,最末还趁乱成为栖霞峰峰主?是阚晁吗?还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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