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堂主。」这次倒是肖扬的吩咐,「还不过去帮曲峰主搧搧风?」
肖扬故意没有点名到底是谁,但杜自迩笑嘻嘻地站了起来,毕竟他心里清楚,总不能让他哥哥去帮曲映歌搧风,大师姐肯定又要嫌弃太冷了。
「尊上前几日恐怕不知共犯有谁,所以只放出当年郁前辈落难一事之真相?为求让幕后那人知消息,便会出手逼死程定山?」喻劭猜测道。
肖扬唇边扬着淡笑,拿出一颗玉球,「怕主人无聊,我便找人做了这段,讨主人欢心。」他伸手抚过玉球。
玉球里上演的,赫然是一出皮影戏。戏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有个极有名望的书院为程山书院,书院之主定山先生学识渊博,教出弟子无数,但有一日,有个喜爱黑衣扮的弟子年少文采动人,聪慧过人,从小被视为天才,因为面貌极为出色,甚至一跃而成史上最年轻之探花郎,这探花郎几年后便官拜宰相,位极人臣。
某日这位年纪轻轻的宰相约了父母一同至程山书院感谢恩师,双方从不同地方出发至程山书院,到程山书院时却发觉父母已然惨死,定山先生拿着染血的匕首,在自己的胸口刺上不轻不重的一个窟窿,笑着问这宰相:「你猜猜,世人会怎么想?」
这皮影戏做得很精致,尤其在宰相的衣着和面容,都能直接让修真界之人一下便想到曾经的郁远,更别说宰相还养了只猫,猫一陪着宰相进书院,便被迷昏了。
其实这戏剧情并不特殊,甚至相当平淡,绝对不是一出好戏,然而肖扬要的却仅是影射。玉石最后播映的是郁远的背影,那是真实的郁远背影,有个相当冷淡的声音,说着四个字。
血缘法器。
声音是杜行远的声音。
曲映歌看完,嫌弃似地说道:「宰相父母身边什么暗卫也没有,宰相身边也是,怎可能没有人能帮宰相作证?这戏真是漏洞百出,小师弟,你的品味竟堕落至此?」
郁远已知曲映歌是傲娇,便也不装了,「我倒是想要戏再复杂一些,可是扬扬说戏太难,定会有人看不懂,如果直接将当年那段演出来,扬扬怕我伤感。」
曲映歌翻了一个白眼,「又来了,臭酸味太重了。」她看向杜自迩,「你得帮我搧用力点,不然搧不走这种腐败气味。」
喻劭唇边泛着浅笑,「听尊上之意,尊上已将这戏广传正道?」
肖扬点头,「这玉球我遣人各大门派都寄了数颗过去,此外各大门派里,我也备人扔了几颗在其中,小门派自然也有,颗数较少便是。只要感应到修士的气息,这玉球便会自己播映,播二十次之后,这玉球便会失去功能,仅是一颗普通玉球。」
然而那时候,看过的修士人数,还会少吗?
肖扬等人要的便是这种舆论施压的效果。当初程定山怎么在郁远几乎殒身时,将脏水泼往郁远身上的,他们现在便要程定山这么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