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定山根本不记得是他们生日,自然更不可能准备什么礼物,他夺舍至今,还处于不敢主动接近魔道任何事务的状态,怕一接触便会露馅,如今要去哪里生个礼物送杜自迩?
「算啦,晚上哥哥多喝点酒,多罚点便是。」杜行远笑道。
程定山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杜行远的笑容更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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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远到喻劭院里时,喻劭正在院落里自己与自己对弈,棋盘上已有许多黑子和白子,喻劭正在一颗黑子、一颗白子慢慢地下,见到他来,微笑地叫了声师叔,人要起来迎他。
郁远怎可能让他起身相迎,连忙摆手,「不必、你坐着就好。」
「我泡茶给师叔喝。」喻劭笑着说道。
郁远自然也不会要一个怀有身孕的后辈做这些,「那也不必,我方才已喝过许多茶,你下你的棋便是。」虽然他对下棋总是头疼,毕竟他没耐心也没心思去钻研,但坐在这里与喻劭聊聊天,还算是可以的。
喻劭点点头,如今腹部虽然已经极大,衣袖下露出的腕骨却仍是纤细得跟以往一样,他一子一子缓慢而优雅地下着棋,淡淡说道:「傅安宁又给我寄信了。」
郁远眉头一挑,「喔?」
「不外乎都是那些话,师叔以前看过的那些。」喻劭一笑,「我常在想,我以前怎么会傻得信他对我有真心实意?」
「谁没笨过?」郁远想宽慰喻劭,「你哪傻得过我,我还被自己师尊除掉,连自己最心爱的兽宠都差点没保住。」要是没有扬扬彼时拚死一搏,哪来今日的他?「你比我聪明那么多,之后的路肯定会比我好的,你放心吧。」
喻劭如何能不明白这是郁远安慰之词,他不以为自己能有师叔这种命,然而他还是能领会对方的心意,点点头,笑了一笑,本来持着黑子的手却突然缩了一下。
郁远发现他差点没掐住黑子,「怎么了?」
喻劭表情微变,却又很快回复适才的冷静优雅,「没什么,师叔,我恐怕是要发动了,烦请师叔将卜堂主请过来吧。」
郁远险些原地跳起来,立刻拿起玉球给卜烈植发消息,让卜烈植不管如今在哪都赶快回到这里来。他则看向喻劭,有些慌乱,「我的好师侄,你得告诉我,该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