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没那梳头的天赋,跟着晴暖学了几天也没学会,一双笨手在仇九烛脑袋上捣鼓了半天,给他弄了一个看起来一碰就散的松松垮垮的发髻。
旁观者都觉得这发髻扎的不怎么样,但应九霄本人却挺满意,最后把赤金镶玉的发冠给他一戴。拍拍手。
“搞定!”
这个头发扎的实在是有些久了,久到仇九烛都放低了警惕。扎好之后,仇九烛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新发型,越看越想笑。最后忍不住道:“师兄的这双手确实不适合扎头发,专门派了人教你了都没有学会。”
这是一句调笑的话,应九霄却从中听到了不寻常的讯息。他眉头一挑,阴恻恻地透过铜镜看着还不知大祸临头的仇九烛,道:“九烛刚刚叫我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专门学了纶发呀?”
仇九烛一愣,脸上的笑容也僵了。
糟了,露馅了!他立马从凳子上蹦起来,道:“大师兄你听我解释!”
之后烛阴教就又多了一条八卦,他们不可一世,喜怒无常的教主大人,被罚在云霄殿的院子里跪了一整天,到傍晚才给起来。
据说那天傍晚,烛阴教所有的弟子都盯着太阳,想看看它是不是从东边落。
仇九烛装失忆的事露馅了,自然随之就少了许多好处。例如应九霄吃饭时不再哄着他了,晚上也自然不肯陪他共寝。
白天的时候仇九烛还能找各种理由粘着应九霄,可一旦入夜就只能忍受相思之苦了。没有应九霄陪的仇九烛感觉怎么都睡不好,没想到他没事,倒是应九霄先病了。
“阿嚏!”
捧着账目的应九霄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子,继续翻了一页看。
他手上拿的是烛阴教的账目,仇九烛那次走火入魔,参战的弟子死了一小半,伤了一大半,烛阴教的建筑在战圈里的更是没一处是好的。应九霄看着这长长的数字十分头疼的揉了揉眉头。
死这么多人,不知道仇九烛又要损多少功德。
仇九烛见他不舒服,赶紧传医师过来。医师给他切了切脉,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感冒了。
“怎么会感冒?修行者进入金丹之境不是都不会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