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金钗真是别致,”齐雀巧爱不释手地摩挲着自己的礼物,向江梦枕笑道:“你当时与大哥那样好,几乎同出同入的,我真想不到,你最后竟跟了我庶弟,只能说你到底要做齐家的人吧。”
江梦枕脸色微变,林晓风闻言一愣,目光在江梦枕身上饱含深意地打了个转,看得他好不尴尬,刚要辩解两句,就听齐夫人说:“这里都是自家人,也不必瞒,何况你和老大的事,老二也不是不知道。”
这几句话好厉害,犹如把江梦枕钉在了勾搭了一对兄弟的耻辱柱上,他忙道:“我和表哥并未逾矩”
“谁又说你什么?人都走了,我不过是难免伤感,想着凤儿还在的话,今日喝你们二人奉的茶,该有多好?”
这话简直是把齐鹤唳视如无物了,齐老爷咳嗽了一声,寒着脸起身,“越说越不像话了,都散了吧——老二跟我过来。”
众人很快走了个光,江梦枕想起齐家人以前待他是何等殷勤小意,现在他刚嫁进来,就一个个都变了脸,难免一阵错愕。齐鹤唳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从小就是这个待遇,但他眼见着江梦枕茫然失落,心里不免难受,压低声音道:“你别理她们,她们讨厌我才故意针对你 你先回去等我,好不好?”
齐老爷的贴身小厮进来催着他快走,齐鹤唳飞快地捏了捏江梦枕的手,转身跑了出去,背影中竟透出几分慌乱羞涩。
-
-
江梦枕出了正院,迎头遇到一个老嬷嬷,那婆子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遍,陪着笑道:“新夫郎当真是好相貌!我在周姨娘院里伺候,鸣哥儿自小是吃我的奶长大的。”
“原来是奶嬷嬷,”江梦枕向她微微施了一礼,“我不知道,失礼了。”
“不敢当、不敢当,二少夫人叫我吴老婆子就行,”吴嬷嬷赶紧摆手,“周姨娘让我来请您过去一趟,有些体己的话想与您说。”
“自然是该前往拜见的,有劳吴嬷嬷领路。”
周姨娘出身低微、又被拘在后院,从未见过江梦枕这般气质高华的世家美人,当真是如金玉般人物,往她这厢房里一坐,整间屋子仿佛都明亮起来,无怪乎儿子看不上胭脂!
胭脂也借着上茶的机会,偷眼去这位二少夫人,她紧紧捏着茶盘,只瞄了一眼就低下头去,心中忍不住想——难怪水粉想杀了他!有这样的人挡在前头,她们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周姨娘拉着江梦枕的手说了许多的话,一时说她们娘俩过得多么不易、一时又说齐鹤唳长大成人她终于有了依靠、一时还说江梦枕嫁进来后她可算有了说知心话的人,其中言辞颠倒、语带暗示的,江梦枕只当乱风过耳,一律笑笑不答或含糊其辞。
周姨娘见他油盐不进,没有清楚表态站在自己这边,心知江梦枕和自己并不是一条心,必得安插个心腹人在他身边时时窥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