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人应声围了上来,齐雀巧心里一慌,大叫道:“齐鹤唳!你就这么看着?看着你的救命恩人被送去见官受刑?”
肖华也吓得大哭,“齐哥哥救我!”
“王妃且慢!”齐鹤唳终于出声,“我想和梦枕说几句话,之后再决定不迟。”他看了半场闹剧,唯一看懂的就是江梦幽怀疑肖华盗卖了江梦枕的嫁妆,要送肖华去见官,无论这件事是真是假,肖华毕竟救过他的命,齐鹤唳只觉得不该为几样东西,彻底毁了肖华的人生。
齐鹤唳拉着江梦枕走到一边,低声说:“一定要见官吗?”
“不行吗?”江梦枕垂头抽回自己的手,“我的嫁妆被人当了换钱,若不是姐姐,我至今还蒙在鼓里。”
“我把东西赎回来赔给你,行不行?”
江梦枕倏然抬起头看着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要包庇他?”
“他才十五,懂些什么?他好歹救过我,何苦为几样东西毁了他一辈子?”
江梦枕一阵心酸,他想起姐姐说“男人变心的时候是最无情的,一开始是包庇、纵容,而后是彻底的偏心,以至于没有底线的维护”,这不是正在赤裸裸地上演吗,“是你舍不得了吧?”
“我只是就事论事,何必让他真去坐牢?”齐鹤唳想的简单,他只想解决这件事,在意的只是此事的结果,却不知道很多事的处理过程比结果更加重要,他见江梦枕脸色极差,又道:“我们之间的事从来都与他无关,你要是在意,我另找一处给他住,不让他在府里碍眼就是了。”
“没这个必要,那样也太让你费事了,碍不碍眼的早晚也要习惯”什么别院另居,不过是又一个李青萝罢了,江梦枕心灰意懒,觉得事情越发的没有意思,他输钱又输人,肖华偷了他的嫁妆,也偷走了他的丈夫。在江梦枕看来,这更像是一场感情的博弈,齐鹤唳选择包庇肖华的那一刻,他就输得彻彻底底,就算能找回那些当掉的东西,也找不回齐鹤唳的心。
“姐姐,算了吧,”他走到江梦幽身边低低地说:“让你费心了。”
江梦幽急道:“为什么?偷盗岂是能轻易放过的小事?这样的事都敢干,还有什么是做不出?”
江梦枕沉默了很久,突然眼圈一红,喃喃道:“我已经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了他有错或是没错,与京兆尹相比,二少爷的判断才是我要的答案,不是吗?”
江梦幽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咬了咬牙,“所以你更该狠下心,进了官府,他就再也出不来,岂不干净?”
江梦枕摇头道:“胜之不武,到底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