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对它这么好?”
“因为有个人被打得跟个血葫芦似的,却护着它不放,献宝般的求我养它,我不好好待它,岂不是辜负了你吗?”江梦枕觉得他对云团和金丝虎的感情,恰似对齐鹤唳与齐凤举的感觉,他借着这个话题婉约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想稍稍抚平丈夫心里的结,“别说是金丝虎,在我眼里,世上所有的猫都比不上它。”
“我真要嫉妒它了”话音未落,只见云团突然咬住齐鹤唳腰上的平安香袋,一路叼着往外跑,齐鹤唳赶紧起身去追,口中道:“你看看,刚夸了它,它就淘气!”
江梦枕笑弯了眼睛,扶着门框看齐鹤唳满院子的捉猫。晚饭时候,平安香袋又挂在了齐鹤唳腰间,二人刚放下筷子,外面有人隔着窗户回道:“肖小公子让人来传话,说是遇到些难办的事,请二少爷过去帮帮忙。”
江梦枕听见“肖小公子”四个字,所有的愉悦霎时烟消云散,齐鹤唳动作一滞,“可说了是什么事?”
“没说。”
江梦枕径自端茶漱口,一言不发,齐鹤唳看了他一眼,还是坐着没动,“你去斜街那边找侯副尉,让他过去看看,我不方便。”
下人应声而去,齐鹤唳握着江梦枕的手还没来得及解释一句,只听他抢先说:“一会儿忙我洗个澡吧”江梦枕用手遮住唇凑在丈夫耳边轻轻道:“孙大夫说,可以行房了,只须小心些”
齐鹤唳心头一荡,忍不住开始心猿意马,他红着耳朵抿了口茶,没看见江梦枕脸上一瞬间流露出来的隐藏不住的苦涩。
第62章 天塌地陷
入夏后, 天气越来越热,江梦枕的肚子总算能看出一个圆润微凸的弧度,孕期怕热, 江梦枕的衣服越穿越薄,这对精力充沛的齐鹤唳来说真是种甜蜜的折磨。江梦枕体质偏寒, 在暑热中肌肤却是凉润的, 有时他躺在月下纳凉,一身清凉无汗的冰肌玉骨笼在氤氲如雾的纱衣里, 齐鹤唳常常分不清此地是挽云轩还是广寒宫。
碧纱橱被搬到院里, 天上群星闪烁, 月下凉风徐来,江梦枕枕在齐鹤唳膝上, 齐鹤唳拿惯了长枪的手里握着一柄轻罗小扇,正给夫郎轻轻扇着风,两人时而交谈几句, 大部分时间并不言语,却自有一种放松惬意的亲密。
“以前夏天,我见你用过一柄山水折扇, 上面画着飞流瀑布,扇动起来宛如站在湍流之前,脸上都恨不能溅上几滴水珠儿, ”齐鹤唳随口道:“那个看起来多凉快, 怎么不见你用?”
江梦枕含糊道:“不知道放哪儿了, 你怎么忽然想起那个来?”
“听来个消息,你那扇子不是前朝黄大师的真迹吗?内监里有人专门收集黄大师的画作,前些日子有高官为了探知圣上的心意,不知从哪儿弄了一柄折扇送到内廷去, 黄大师的真迹多么难得,一千张里也没有一张真的,那内监爱不释手,松口传出个消息——圣上心里所属意的大约还是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