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钥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嗯。”
喜儿见状,赶忙扶着白钥坐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激动地说道:“您终于醒了,再不醒,我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对、对了!”喜儿一拍脑袋,“药我已经熬好了,现在就端过来,大夫说您喝了发发汗,就好多了。”
“……”一醒来就吃药?不得给自己弄点水喝啊?
白钥慢慢摇了摇头:“我想……喝水。”
她嗓子一张,就跟吞了刀子似的,疼的厉害。
喜儿闻言,立刻说道:“差点忘了,我给您熬了粥,吃点东西再吃药,您稍微等一会,我马上回来。”说完扭身就跑走了,白钥都没来得及叫住她。
喝口水就这么艰难吗?白钥都快哭了,她环顾一圈,看到桌子上就有茶壶,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
她掀开被子,一股冷风从营帐的缝隙钻进来,冻得她一阵哆嗦。
这孩子,毛手毛脚的,出去也不说把帘子拉好。
白钥刚下床,脚下还有点软,走了两步这才稳住身形,手刚伸出去还没拉到帘子,一道黑影闪过,白钥吓了一跳,慌张后退,脚下一软朝着旁边栽过去。
腰上陡然横过一条手臂,向前一捞,白钥重心一阵前倾,趴在了来人的怀里。
她眼前花的厉害,好半晌都没缓过神来,直到耳畔传来一阵调笑声:“白小姐,投怀送抱可还行?”
白钥勉强站稳了身子,从来人的怀里退出来,行了个礼,轻声道:“六殿下。”
“白小姐的身体怎样了?怎么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六公主名叫萧晏云,看起来顶多十七八的年纪,五官还略带青涩迹象,但眉眼间已经染上了上位者的冷硬霸气。
这就是浴血奋战,杀出来的锐意吧。
虽是笑着的,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善还是让白钥觉得不大舒服,有些喘不过气来,脸色更是憋得惨白。
“好多了。”白钥说话的时候身子晃了晃,被萧晏云看了个正着。
萧晏云露出不满的神色,不由分说抓住她的胳膊,架着她放到床上:“都这样了还好多了?知道的是小姐自己逞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一顶高帽扣下来,我可戴不起。”
白钥虽然比萧晏云痴长几岁,但因为身子瘦弱的缘故,个头比人家矮不说,力气更小的完全可以忽略,人家一根手指就按得她动弹不得了。
白钥乌龟似的,半晌都翻不起来身,只能躺在床上,故作平静地说道:“六殿下言重了,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什么大……咳咳咳……”
她嗓子太干了,岔气把肺差点都咳嗽出来了。
萧晏云转身,摸了摸茶壶,眉心微蹙,出去吩咐了两句,没一会就有人送来一壶热茶。
她兑了一碗水递到白钥跟前:“喝口水吧。”
白钥犹疑地看向她。
萧晏云眯起眼睛:“怎么,白小姐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在这也需要人喂到你嘴里不成?”
按理说,自己是大公主的人,她不把自己赶出军营都已经算心地善良了,没道理还对自己这么好?难道是想让自己……
系统翻了个白眼:“那她可是想错了,按照你的智商,做得了双面间谍这种难度颇高的事吗?”脚踏两只船都会翻船,别说还一仆事二主了。
白钥粲然一笑:“不,我怀疑她是看上我的皮囊了,霸道将军vs病弱美人,你就说带不带感?”
系统:“!”我麻烦你先带脑子,不行吗?
系统毫不留情一瓢水泼下来:“我求你照照镜子吧,风.尘仆仆,蓬头垢面,多少天没洗澡了?她要是真看上你了,那还争什么皇位?皇帝是那么好当的吗?瞎子都可以了?”
“!”猝不及防劈头盖脸一顿怼,白钥怔愣了好半晌,试探着问道,“你,咋的了?突然……中病毒了?”
系统没好气道:“是!总是被迫接受黄.色垃圾,快废了。”
白钥:“……”无话可说,也不敢说。
“白小姐?”萧晏云似笑非笑看着白钥,说,“难不成真要我喂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