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时间内,刘台康把能踏遍的医馆都踏遍了,凡是会些医术的都被他抓来了。
若季王的眼睛瞎了,他身上的罪责可大了去了,信王如此信任他,将王府的大小事务交于他管理,最为喜庆的寿辰却出了事,还让两个万金之躯尊贵无比的主子受了伤,倘若不能将此事好好地解决,上头怪罪下来,他怕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刘氏九族的性命都在他一人身上了,神情越发地焦急,脚步不断加快,而后扑通一声在信王面前跪下,气喘吁吁地复命:“殿……殿下,小的将大……大夫们都找来了……”
他瘦削的脸上布满了汗珠,双唇更是干涸苍白,他同时间赛跑,连一口水都不曾饮。
他与信王都知道,事情已然发生,怪罪是不可避免的,但这个罪责可以借由苦肉计消退一些。
大夫一个接着一个地排着队,往来急切,个个也是大汗淋漓。
刘台康是直接带着王府守卫去医馆召人的,初见那阵仗比锦衣卫拿人还要可怕几分,大夫们都不敢反抗,乖乖地跟着守卫来了信王府。
出门还是云里雾里,路上听刘台康长话短说说了几句,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事若是办得好,那可是光宗耀祖喜事,若是办不好,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大夫们心怀忐忑地站成一条长龙,双手收进宽袖中,低头沉思。前后并不搭话,队伍安静得很。
信王也将他们视为救命稻草,站在队伍前端,一个一个地请到床榻旁。刚开始时态度友好,可听到大夫们的摇头叹息后,他的耐心不复存在了。
“禀信王,季王殿下确实是看不见了……”一大夫诊完回来回话。
“你再说一遍!”信王气得满脸通红。
可事实就是如此,再说百遍也是如此,大夫抓着药箱跪下,声泪俱下地哀求道:“信王殿下,不是草民不愿医,是那药太毒了,草民没有办法医啊!那毒已经沁入了季王殿下的双眸中,生了毒效,普天之下无一法可解,季王殿下这一双眼只能是废弃了!”
请来的大夫已经进了半数,诊完之后每一个人都是这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