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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今天工作效率高得出奇,并且还没有划水摸鱼。他一整个下午都在十分认真地翻看各种文件,查阅资料,以至于堆在桌上的大叠大叠纸张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邻桌的国木田独步频频投射过去惊异的目光,一度怀疑今天太宰治是不是又吃了什么不得了的毒蘑菇。
以及,这种蘑菇还请再多来一点。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毒蘑菇”本人沢田纲吉从办公桌前站起身。
老实说,桌子上一点文件都看不见的时候,他还不怎么习惯。不过当他看见太宰治埋头奋笔疾书的时候,心下就是莫名一片暗爽。
你也有今天啊,太宰治。
周围的同事们开始互相道起再见,沢田纲吉微笑着礼貌地挨个回应,才慢慢踱步朝向那个黑发男人。
他走到太宰治身后的时候,对方刚好在最后一页文案上落下自己的名字。
黑发青年笑眯眯地回过头,顺手合上了钢笔的盖子,“一起回家吧,纲君。”
“稍微晚一点。”纲吉说。
“趁着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去给由纪订一座墓碑。”
沢田纲吉对横滨的大部分地区都算是比较熟络了,但是在记忆之中却没有什么和丧葬有关的地方。于是他找太宰治带路,搜寻一处可以订制质量好一些的墓碑的店铺。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觉得自己其实是潜意识里并不想去记忆那些地方。所以无论走到哪里,就算偶然瞥见了可以定制墓碑的店,也不会去刻意记下来。
入秋的横滨即便靠着海岸,温度也还是降了下来不少。
街道上多数树木的叶子也都开始干枯发黄了,似乎要不了多久就会在冷风之中摇摇欲坠。
如今刚好是下班与放学的高峰期,街上熙熙攘攘。
两个身形相仿的青年并肩走在人行道上,一路穿行过大片的人群。
一阵携着寒意的风席卷而来,他们衣角也随之向一侧刮去。
而某棵树上的落叶刚好四下飘荡着落在了太宰治蓬松柔软的黑发上。
沢田纲吉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替他取下那片心形的叶子。
叶子已经泛着了无生意的黯淡色泽了,轻薄而脆弱。
他的指尖刚刚触及上去,叶子的半片顿时破碎,化作了无数的齑粉。最后,那些细碎的粉末透过他微张的指缝,随着风轻轻散去。
他轻垂下眼帘,朝着这失了半边的叶子,缓慢地展现出一个泛着苦涩的笑容。
“纲君。”身旁的男人呼唤。
纲吉抬起头:“嗯。”
“想念由纪了吗?”
“嗯。”沢田纲吉缓慢地闭上了双目,张开手,任由那半片叶子也离他而去。
“我只是想不明白。”他小声道,“为什么是由纪呢?”
有些事情分明结束了。
可是他却又隐隐觉得,似乎还有什么东西隐匿在暗处。
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为何稻森由纪会成为那个寄存着【书】的容器。
很奇怪不是吗?分明应该只是个在横滨念书的普通女孩而已,为什么会有人不惜雇佣r.t那个组织将她带走呢?
由纪和里美在那日被掳走的时间点究竟经历了什么,樱田先生一家为什么会丧失对于由纪的记忆,这些他仍旧无从得知。
要论他们这一家人特殊在哪里,无非就是樱田先生曾经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而稻森女士曾经应当是名职业杀手。
“太宰。”纲吉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我记得,樱田先生对你的态度好像不是很好?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他犹记樱田先生听说太宰治就在ricbar的时候,直接一通操作拎着手/枪踹开了太宰治那间包厢的大门。可见,樱田先生真的是相当不待见这家伙。
“过节嘛,其实也算不上。”太宰治歪歪头,“大概在七年前吧,那个时候樱田先生已经脱离组织了。他独自开创了ric,经营的可谓风生水起。”
“ric以前不是□□旗下的产业?”纲吉问。
“嗯,不是哦。”说到此处,这个男人顿了顿,“那时候ric还不归属于港/黑,但是经营规模已经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