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然低下头,轻柔一笑,“不过家学渊源而已,嫔妾本就读书人家出身,家里管教的也严,有时四书五经都要读上一些,更不要说这些陶冶性情的诗歌了。”
景和帝俶尔笑了起来,“那这么说来,爱妃若为男子,说不定又是我大梁一栋梁之才。”
“世上饱学之士千千万,哪里就轮得上嫔妾了?嫔妾父亲曾说过,他那一届考生,不乏知识渊博,锐意进取者,但大都因为撑不过去春闱的苦寒,遗憾落榜,想来秋闱更是如此。”
景和帝眸中有一道光一闪而过,紧接着又听到周宜然的声音,“嫔妾父亲还说了,他在秋闱之时曾经碰到过一位考生,运气及其差,考中秀才后第一次的秋闱前,母亲去世,守制三年,第二次秋闱,父亲去世,又是三年,待他考中了举人,我父亲又打听了一下,他在前往京城的时候,又染上风寒,连考场都去不得了,可见,有时时运与自身能力一样,都是极其重要的,有命无运,也是让人唏嘘,好在那位大人总算熬出头了。”
景和帝眼中的笑意愈发的深了,显然是周宜然的话得了他的心。
只是面上仍旧波澜不惊,半分不显。
捏了捏周宜然的脸颊,触手温滑,手感极佳,竟让他有些舍不得松开,“爱妃说的是,能力与际遇缺一不可,有的人,给了他好的起点,烂泥扶不上墙,也是白搭。”
景和帝把玩着周宜然还有些肉感的小手,爱不释手,“就像你说的,那个人虽然屡次考前出事,可到底走上了仕途,也算出了口气。”
周宜然点头,可不是?越是这样就越要争口气。
蔡公公的声音传来,“皇上,小主,御膳房的人到了,可要摆膳?”
景和帝心中颇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周宜然的手,“摆膳,朕看外面有一架葡萄架,凉爽的很,准备一下,把饭菜摆在那里。”
虽然现在已经日落,可仍旧天光正亮,葡萄架的叶子疏密有致,却也不妨碍视线。
见到菜式,周宜然心里啧啧感叹,果然啊,这待遇就是不一样,真不愧是皇帝,上桌的凉的热的荤的素的就有整整十二道,更别说还有饭后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