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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碧桃连忙打断,“停停停!你说了一箩筐,最重要的事儿怎么忘了?名次啊!这一甲二甲三甲那都是中了,可到底不一样啊!”

碧水拍拍脑袋,一脸的懊恼,“瞧我,这都给忘了,小太监说了,咱们大少爷中的是探花,探花啊!他还说,皇上看样子是十分中意咱们大少爷的,说他言之有物,文章锦绣,不似他人空中楼阁一般,底子缺的很,要不是因为太过年轻,想要磨平他的锐气,状元之位保不齐就是大少爷的了。”

“你这丫头,什么话都敢说!这话可不能拿出去说,太得罪人了,快去告诉主子吧,她都紧张一上午了,一闲下来就在那里转圈走!”

然,不等碧水去通报,周宜然已是满脸喜气地走了出来,“果真是中了,还是探花郎?”

碧水嘴角噙着笑意,点了点头。

这一刻,饶是周宜然从不信神佛,也忍不住双手合十拜了拜,“佛祖保佑,菩萨保佑,心愿既已达成,小女定会捐献香火钱,多行善事。”

“快!今儿大喜日子,每个宫人都赏三个月月俸,都从本宫的私库走,还有,每个人再赏两枚六钱的笔锭如意的金锞子,对了,”周宜然拉着碧水,“前来通报的那个小太监可是走了?赏他个大红包,也让他沾沾喜气!”

碧水福身,接过碧桃递给她的荷包,福福身,“奴婢这就去,这就去,”掂了掂手里的,还有衣袖里的荷包,笑道:“这个小公公今日可是发了一笔小财!”

碧水步履匆匆地走到了外面,将两个荷包递给他,“喏,刚刚我们主子吩咐了我一些事,险些将你忘记了,实在是对不住,这荷包是我们娘娘赏赐的,说是让你沾沾喜气。”

小太监连忙摇头摆手,但却收下了荷包,“碧水姐姐这你就见外了,周家大爷中了探花,娘娘忙乱一阵不是正常?有什么对不住的,今儿明玉阁那位的长兄也中了进士,可把那个送信儿的晾坏了,在那儿等了足足三刻钟才收到打赏,比起他,小的这简直太好了。”

“明玉阁的那位家里也出了进士?”

小太监撇撇嘴,斜斜眼,“可不是?一个三甲如夫人,差一点就成落榜了,”然后他附在碧水耳边,悄悄道:“听我干爹的意思,要不是看在那位身怀有孕的份儿上,给她脸面,皇上当初特意跟阅卷的官员提了一嘴,多加了几个名额,现在估计也还是个举人。”

碧水一脸惊诧的看着他,“嘶……竟是这样?”

“要不姐姐为什么现在才听着这个消息?有了和妃娘娘的兄长珠玉在前,她那个吊车尾的哥哥拿出来也只是让人看笑话而已。”

“都说同进士不同进士,如夫人不如夫人,宫里的人只从名次上就能看出来其中的猫腻,那位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内情。”

两人又就着消息互相交流了一通,皆是十分满意。

碧水笑呵呵的,“小黄子,那就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来这里找我就成,好处少不了你的!”

小黄子摆摆手,也是眉眼带笑地应下了。

她得了这消息,心情颇好的踏进了清平轩,就连步伐都松快了不少,哼着小曲儿,进屋伺候去了。

“主子,奴婢打听过了,钱嫔的嫡次兄名次比咱们家大少爷低一些,是二甲靠前的名次,但他年纪长了大少爷几岁,现已经是而立之年了,还有就是吴嫔,她的兄长也中了进士,不上不下的,还有韩嫔那里,数她的兄长名次最低,要不是皇上看在她为皇室孕育有功的份儿上,估计现在也还是举人,才不会给他拔高名次!”

“还有,容贤妃娘娘的亲弟弟和杨充仪的继弟都落榜了,柳妃娘娘的哥哥则是身子太弱,考到一半儿就撑不住了。”

“至于勋贵世家,倒是少有去科考的,就是进了国子监的都一样,明明他们可以直接参加会试的,真是奇怪了!”

周宜然勾起唇角,懒懒地靠在榻上剥着桔子,“勋贵世家真是越发的没落了,只纵着子弟不求上进,日后得荫封,再不就是想要靠着从龙之功上位,这种不劳而获的心态到底怎么养出来的?怎么一代代一辈辈都是这么个想法?”

良辰奉上一盏茶,“好日子过惯了,谁愿意去号舍里受苦?都是身娇肉贵的养的如娇花一般的公子哥儿,左右以后请家里上折子求皇上给个荫封,赐个闲职,只要不出错,也是一辈子清闲安逸。”

“那他们就不为子孙后代考虑吗?”碧桃听了这话,显然不能接受,“爵位总归都是有限制的,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他们总该为子孙后代考虑一下吧?”

见她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碧桃连忙打断,“停停停!你说了一箩筐,最重要的事儿怎么忘了?名次啊!这一甲二甲三甲那都是中了,可到底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