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微生尘起来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身上可能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才让那些人把底线一退再退。
微生尘在床上呆呆地坐着,清澈的茶瞳空洞无物,花瓣形的唇嫣红一点,乌发覆面眉眼如瀑。
翠色的粥在陶碗里盈盈一汪,小碟中的莴苣静静卧在浇汁中间,看起来清爽可人。
揉乱微生尘毛绒绒的小脑袋,谈洛在床上放了一个小木案,把粥菜布好。
小瓷勺柄被塞进没握紧的拳头里,玉枕上横着两根精致的象牙筷。
一夜无话。
偌大的都城里行人套上厚实一些的长衫,厚厚的落叶积在地上,踩一下簌簌的响。
清朗的天空都被灿黄的植被镀上泛金的光晕,城郊的乡村田陇里撒下一圈圈汗水。
微生尘的话和他的胃口一样变得越来越少,系统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谈洛像是个被冷落的糟糠之妻,每日里只是变着花样做小国师喜欢的吃食,但是享用的人却并无品尝的兴致。
转眼间到了皇家秋猎时节,一直对小国师表现得非常热切的臧沧不出意料在第一时间送来请帖。
本朝皇帝并无妻妾子嗣,有资格受邀参加秋猎的,都是世袭爵位的旁支,或是深受信任的年轻官员。
年老的大臣,和那些位卑人微的小官都被放假休沐数天,没有这种在王权贵族面前露脸的机会。
臧沧整理好骑装就兴冲冲的到国师的帐篷里寻微生尘,不期然在门口碰到滚动轮子正想进去的谈洛正和守卫的侍从交涉着什么。
那阴魂不散的家伙还是一身丧气的白衣服,却看上去清减了许多,虽然表面上还维持着标志性的缱绻笑意,但仍能从那双桃花眼里看出几分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