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储倒是尽心得很,一开始还只是伸出一只手臂拦着扶着,放在微生尘摔在地上。
到后来几乎是要把微生尘抱在怀里拎起来走,他揽着纤薄的腰,单手就很轻松的把微生尘提起来,脚尖悬空,不用踩着实地就可以向前移动。
偏生微生尘也没老实让他抱着,两条又细又长的腿在空中划来划去。
好像是他靠自己游过来一样。
陆崇看愣了。
等他们快过来时才回过神。
“这是我媳妇!”
阿婆没有反驳,笑得眼角的鱼尾纹一直延伸到雪白的鬓发中去,用简陋的仿佛刚从树上掰下来的木棍点点地面。
“有媳妇好呀,要多疼疼媳妇,男人活得糙点儿没什么,媳妇可金贵着呢。”
大概由于在村里很少见到这样年轻的面孔,她说话絮絮叨叨的,像是想把对自家小辈的谆谆教诲在这几分钟全部说干净。
“你看你走得那么快,老婆子我可都看见你媳妇差点摔在地上,还是你弟弟扶着的。”
阿婆坐在村口最高大茂密的古树下,阳光透过浓郁的树荫撒在脸上,斑斑点点融在一起,她拍拍旁边空着的小马扎。
“小伙子,看你累的,快坐坐。”
陆崇本来就是带着打听消息的任务来的,他把背上扛着的东西放下,手掌在短衫上抹抹汗,十足的庄稼汉的做派。
“没事没事,让我媳妇坐着就行了。”
老太太一张脸笑成了朵菊花,背着手颤颤巍巍的踱到身后院子里,隐没在苍翠缠绕的藤蔓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