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为了炫技还是怎么的,总之宴轻权洗头发的时间格外长。
微生尘是个爱干净的小孩,每天早晨出门前都会洗头发,其实只要用水流冲下打湿就好。
可偏偏宴轻权还要打上一圈圈泡沫,手指细致温柔的滑过脸颊,还不时撩起温水浇在微生尘的脖颈上。
微生尘怕水珠滴进眼睛里,把眼皮闭得很紧,周围光滑的皮肤上都皱起来,纤长的捷羽也紧张得不停抖动。
宴轻权很娴熟地把毛巾裹在微生尘的脑袋上,站直身子示意他起来。
洗头发的台子在发廊楼上,出口处的天花板有些低矮,经过的时候他很体贴地把手放在微生尘额头上挡着,自然而熟练,仿佛演练过很多次一样。
宽大的座椅被拉开,微生尘正对着镜子坐好,头上还包着毛巾。
宴轻权在背后把座椅调高,微生尘乖巧地并拢双腿坐在上面,脚也不着地,姿势乖巧得像个小学生。
“要剪板寸,很短的那种,就这么长。”
微生尘伸出两根手指在明亮的光线下比量道。
“这么短吗?”
宴轻权摸摸微生尘的头发,他的营养应该是很好的,虽是细软发质,颜色也不是那么黑,但看上去泛着健康的光泽,一点卷卷的弧度垂在额头边侧,一切都是恰到好处,显得他柔和又漂亮。
微生尘重重点头,鼓鼓脸颊,很坚决的神情。
年轻的理发师扶正顾客微偏的脑袋,手掌在头骨上慢慢画圈。
当蓬松卷翘的头发被压下去之后,优越的颅骨才显露出来,饱满圆整的弧度几乎是轮着圆轨才能画出来了的,小时候头骨还软的时候父母再怎么英明准确的塑形也难以达到这样的尽善尽美。
眼看着宴轻权已经拿起操作台上的推子,马上就要进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