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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这一个微小的细节,却透露出太多的讯息——这里是王宫,而不是人人都能随意进入的大街小巷,更不是什么乡野田间。这里四处都是珍贵美丽的花卉古树,哪里来的稻草?

燕宁本来是不该知道的——但在不久之前,她才去过一个铺满稻草的地方,大约这一整个王宫,也只有那个地方才有稻草了吧。

地牢。

想到这里,燕宁又抬起头,看着牧轻鸿。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不会撒谎了。燕宁想。在知道牧轻鸿是搪塞她之后,再去看牧轻鸿,更能发现许多问题。

例如,他面上虽然仍是那样一副淡然冷漠的表情,但那淡色的嘴唇却抿得很紧,眼神虚无地落在她的脸上,看似认真地回答问题,实际上却没有看着她的眼睛,手指也不自然地垂在身侧。

是紧张?还是心虚?

不知道为何,看到牧轻鸿的模样,燕宁心里不合时宜地腾起了一阵笑意。

但很快,这笑意就消失不见了。

因为燕宁忽然又想到,牧轻鸿为什么要骗她?

……他之前,该在审问燕樊——也许还有那个起义军的首领才对。

燕樊真的一句也没有交代吗?他真的是被骗的么?

牧轻鸿一定是知道什么,却不肯告诉她。

联想到他去之前对三皇子的怀疑,燕宁的心不由得沉了沉,她有了不详的预感——或者换个说法,直觉,不详的直觉。

燕宁心里的不安几乎要达到顶点,然而牧轻鸿沉沉地看着她,还是那一副冷淡的表情——在燕宁眼里,他脸上就差刻着“无可奉告”四个大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