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甚至没有看清楚牧轻鸿的动作,等她眨了眨眼,就只见到牧轻鸿用剑刃在三皇子的衣领上擦去血液,而后轻描淡写地归剑入鞘。
而三皇子捂着喉咙,有几缕血色从他指缝中流出,将他身下的稻草改了颜色。
“管好你的嘴。”牧轻鸿冷冷道。
“嘶……”三皇子喘息着,他的喉咙上全是血,呼气吸气时像个破败的风箱,但他仍然不肯罢休,讥讽道:“怎么,叫我说中了?”
牧轻鸿瞥他一眼,“燕宁长久以来对你诸多照顾,你们大燕向来自诩清高,你作为燕王室,却如此待她,我若是燕宁……”
三皇子却再次开口,打断了他:“哈,燕宁?!她和她那个虚伪的太子哥哥,都是一般货色!若不是父王偏心长孙皇后,若不是……”
他神色狰狞,全然不像是燕宁记忆里那个风流倜傥的三皇子,乍一看去,甚至像是某种披着人皮、流着哈喇子的野兽。
燕宁忍无可忍,她向前踏出一步,将自己暴露在昏黄的烛火下,紧接着,她一把拽下兜帽,将手上提着的灯笼砸在三皇子的头上,怒道:“你!你不要脸!”
三皇子一怔。
他像是呆住了,全然没有想到燕宁会披着牧轻鸿的外袍,在一旁旁观了自己丑恶的真正面目。
他下意识地抬手,用袖子遮住了脸——
那其实是来自身体的本能,他在燕宁面前装惯了翩翩公子,咋一暴露,便下意识地想要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