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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牧轻鸿这个亲历者,对这个国家显然比燕宁印象更深刻,他只思考了一会儿,便娓娓道来:

“行国只是个占地小的小国,王室也十分单薄,唯有一位皇帝一位皇后并二女一子。”

“行国覆灭后,按照梁王的命令,我们将五位皇室分开装进囚车里,一路用马匹拖回了梁国都城。”

“囚车?”燕宁皱眉,这待遇显然与她所乘坐的马车有天壤之别。

“他们是阶下囚,当然只能是囚车。”牧轻鸿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简直饱含深意,让燕宁只能别过头,避开锋芒。

“那囚车十分简陋,只是用一些铁棍焊成,既无遮风挡雨的木板,也没有御寒保暖的衣物被褥,平常也只能用些剩饭冷水。又时值寒冬腊月,他们被一路拖入都城,即使是身体最为强健的太子都已是奄奄一息,更别说身娇肉贵的皇后与二位公主。”

牧轻鸿说着,闭了闭眼,似乎又回想起了那些人的惨状。

燕宁也抿着唇,有些不忍去想:“然后呢?”

“我就是在囚车旁,与清河公主见第一面的。”

“她是梁王最宠爱的妹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站在梁王身边。梁王问她:‘你想要如何处置那些人?’,于是她说。”牧轻鸿模仿着女孩的语调,轻蔑而随意,就像囚车里躺着坐着的不是跟她一般大的孩子,而是什么路边的蚂蚁似的,“‘拖出去斩了吧’她这样说。”

牧轻鸿又想起了那个时候,烈日下一切都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前,就像有什么神明站在高处俯视了这一场景,一切都在神明的眼中纤毫毕现,然后神明又将这一段记忆投入了他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