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绾心抿了口茶,将今日与宋丰说的那些话告诉了陈令仪,陈令仪立马听懂了,握住了唐绾心的手,道:“放心,我不会说漏嘴的……”

唐绾心十分感激地颔首,回握住陈令仪的手,道:“阿令,还有一件事,你若是觉得为难的话,拒绝便是了,无妨的。”

“阿绾,你说这话便见外了,有事说便是了,就算我做不到的,去求母后总能办成……”陈令仪抚了抚唐绾心的发丝,示意她说下去。

唐绾心凑近陈令仪,轻声道:“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位是名为夏温言的郎中,帮我探听一下,他如今身在何处。”

陈令仪听罢,眉头渐渐拧起,忍不住起身开始踱步,一拍手背,看向唐绾心,道:“秦王府亲卫如今掌在我手中,帮你找个人倒是没有问题,只是,你为何要找这人?宋将军也不是没有可调派的人手,为何你不去求你自己的夫君?”

唐绾心本松了口气,待听到陈令仪质问她与宋柏谦之事,忍不住挺直了脊背,手指搓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裙,正在思索应对之法,却听得陈令仪道:“你二人之间果然是出了问题……”

唐绾心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陈令仪,便并未直接否认,继续道:“将军一直待我很好,只是有些与陇右道有关之事,我定要弄清楚才行,否则我无法全然信任将军。”

唐绾心垂眸看着自己不住摆弄着衣带的双手,缓缓道:“但愿是我太过多虑了……”

陈令仪眉头拧得更紧了些,缓缓坐了回去,饮了口茶,道:“找到这个人之后,我该如何做?”

唐绾心附耳过去,在陈令仪耳边做了一番嘱咐,陈令仪双眸缓缓睁大,激动得语无伦次,道:“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唐绾心摸了摸鼻尖,道,“我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求你帮忙,你若是为难的话,我也全然理解,那你拒绝便是,我……”

“我不为难,交给我便是了。”陈令仪坚定地握住了唐绾心的手,道,“你将那人画像给我,待我的人寻到了他,我便去你府中告诉你……”

“阿令……”唐绾心鼻子一酸,声音有些发抖,陈令仪却微微一笑,缓缓道:“对我而言这不算什么事情,你能来找我帮你,我高兴还来不及,之前你被宣和亲的时候,我无能为力,如今我能为你出一份力,我绝没有推脱的道理。”

唐绾心还要再说,却被陈令仪取了块糕点塞进了她的嘴里,温柔笑道:“先吃了这块绿豆糕,再把画像画给我,我们再一起读新话本子。”

唐绾心满腹感激的话被一块绿豆糕堵住了,她本忧心会给陈令仪带来麻烦,但她也深知陈令仪性子真诚直爽,见她这般轻松应下,也放下心来,飞快咀嚼用完了那块绿豆糕后,便起身去桌案旁,勾勒出了一幅人物白描画。

陈令仪看着唐绾心收起最后一笔,微笑着点了点头,忍不住称赞道:“你这画工半点都没退步……”

唐绾心垂眸看向自己画的夏温言,不知怎的却生出了几分亲切信任之感,只笑了笑并未答话,将这画像折起递给了陈令仪,陈令仪将这两张画收到了八宝盒之中,便开始与唐绾心看话本子。

期间二人用了午膳,又午歇了会儿,不知不觉便到了日暮低垂十分,陈令仪竭力劝唐绾心留下用晚膳。

“殿下这几日只回了一次府,其余时间都呆在礼部,只说在忙,忙什么却闭口不言,我一个人用膳也是无趣,你不如留下陪我。”

唐绾心望了望夕阳,便欣然同意,唤了绿萼派人回府说一声,今夜在秦王府中用饭,又问陈令仪道:“你府中可有果酒?”

陈令仪点点头应了一声,唐绾心便道:“派人取来一些可好?我想吃些……”

陈令仪皱了皱眉,道;“你不是不能吃酒吗?你忘了去岁母后生辰的时候了吗?”

唐绾心望了一眼陈令仪疑惑又不赞同的神情,急忙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双手又揉搓着自己的衣裙,小声道:“今夜我不想回府了……”

回府便免不了与宋柏谦同房。

同房便免不了那事。

那事过后,她便免不了梦魇……

唐绾心今日踏出了将军府的门槛,就没想今夜回去。若是陈令仪今日不主动提起,她也会想办法留下,她若是醉酒起不来床了,宋柏谦总不好硬进府要人……

陈令仪叹了口气道:“我之前给你的那个小玉瓶里的东西,你是不是还未试过?”

唐绾心一听顿时羞红了脸,双脚往裙底缩了缩,道:“那小玉瓶我找不见了……再说了,就算还在,我怎么好意思说让他涂上?”

唐绾心抿了口茶,将今日与宋丰说的那些话告诉了陈令仪,陈令仪立马听懂了,握住了唐绾心的手,道:“放心,我不会说漏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