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又轻笑一声,道:“无妨的,多谢夏大夫的配合。”接着那写字的黑衣人收了笔,将那张写满了字的纸呈上去,那领头的扫了一遍,点了点头,看向夏温言道:“那就烦请夏大夫好人做到底,替兄弟们画个押可好?”

夏温言一听急忙摇头,看着不断逼近自己的黑衣人,不住地挣扎着,却根本难以抵抗,拼命将身子往后缩,一边道:“你们不能去污蔑他,我绝不画押,绝不……”

那黑衣人嗤笑一声,缓步走到夏温言面前,拿出一把匕首,一把抓过夏温言的手腕,想要在他手指上划一个口子,而夏温言浑身被缚,根本动弹不得,只有可怜的手腕能活动一二,却被那黑衣人捉住,眼见那匕首快要贴近夏温言的手指了……

此时山洞外却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几个黑衣人慌了,想要将夏温言和绿萼带走逃出去,却听得一阵阵箭矢的“嗖嗖”声,只见夏温言高声喊道:“快来人啊,救命啊!”

霎时间,一群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子从洞口奔进来,举刀便与山洞里的黑衣人混战起来,其中一人前来砍断了绑缚着夏温言的绳子,将他一把捞起来往洞口送去。

夏温言突然被拽起来,腿有些发麻,站立不稳,一边被那男子扯向洞口,一边回头道:“还有那位姑娘,你们快救救她!”

“她自有人救,你管好你自己!”那黑锦袍只撂下一句话便不再言语,刚出了洞口,迎面一个黑衣蒙面人举刀向他二人看来,夏温言身边的黑衣人一把将夏温言推出去,大喊道:“快向西跑!”便举刀迎战。

夏温言被推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双手扑在一棵树上,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回头见两伙人陷入了一片混战之中,一抹翠绿身影十分显眼,正被另一个黑锦袍扯得踉踉跄跄的,那黑锦袍一手持刀抵挡黑衣人的进攻,一手保护着绿萼,有些吃力,而绿萼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行尸走肉一般跟着那黑锦袍。

夏温言本想自己先逃,可这绿萼姑娘今日是因着自己的缘故受了这无妄之灾,他咬了咬牙,实在是做不出自己先逃命的小人之举,一跺脚便向混战之处冲去。

只见他低头冲了过去,一把拉过绿萼,火速待她冲出了包围圈,那些黑锦袍见状也替他们挡了不少攻击,又告诉他们一遍往西跑。

夏温言拉过绿萼便往林子里跑去,绿萼虽是婢女,可自小也是跟着唐绾心养尊处优长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只跑了几步便气喘吁吁,忍不住道:“夏大夫,您先逃命去吧,我实在是跑不动了,您莫管我了……”

夏温言咬了咬牙,用衣袖揩了揩脸上的汗珠,高声道:“姑娘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便能得救了……”

耀眼的烈日透过茂密的林子直射下来,晒得夏温言有些头晕目眩,他拼命晃了晃脑袋,却很难稳住心神,只觉得脚下有千斤重,不由的一阵虚软,正当他快要昏厥之际,一阵马蹄声突然划破长空,直直地奔向二人。

夏温言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海棠红骑装的女子身骑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从远处而来,就像是那话本子里的神仙姐姐,身后还跟着许多的侍从,声音却清亮软糯,一声声“驾”刺破了长林,在夏温言二人突然勒马停住了脚步,手拉过另一匹马的缰绳,俯下身子问道:“夏大夫可会骑马?”

第30章 竟然真的是他…………

夏温言一下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俯身望着自己的唐绾心,一时间竟晃了神。

他记忆中的唐绾心是如风中蒲柳般娇柔弱小的,是需要人去照料呵护的,他身为郎中,在将军府初见她时,就像自己见到其他病人一般,只想用自己的一身医术去保护她。

可是现在,她却领着人来救了他……

正当夏温言看着唐绾心愣神之际,绿萼突然哭着喊了一声“夫人”,唐绾心眉头蹙紧,心疼地招手让她过来,向她伸出手臂,示意她快些上来。

绿萼自小跟着唐绾心长大,马术虽说不精通,但也说得过去,伸手抓住了唐绾心,一脚蹬上唐绾心让出来的脚蹬,便坐在了唐绾心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身。

“夏大夫可是不会骑马?”唐绾心拿出帕子揩了揩脸上晶莹的汗渍,眨了眨如小鹿般清澈的双眸,道,“可要我差人带夏大夫?”

夏温言这才缓过神来,忙道“不必”,接着便干脆利落翻身上马,跟随着唐绾心和侍从们纵马前行,只是眼神一直没能离开唐绾心娇柔却有力的背影……

……

夏温言跟随唐绾心一行人来到了一座马场,在厅内用了些茶点,才觉得缓了过来,不一会儿便见唐绾心进来了,只是没再穿那身骑装,换了一身鹅黄襦裙,身后还跟着绿萼。

那黑衣人又轻笑一声,道:“无妨的,多谢夏大夫的配合。”接着那写字的黑衣人收了笔,将那张写满了字的纸呈上去,那领头的扫了一遍,点了点头,看向夏温言道:“那就烦请夏大夫好人做到底,替兄弟们画个押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