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绾心小步小步地挪着步子,在离他掌心不远处站定,捏着宋柏谦的里衣,将自己的手臂伸得老长,去够宋柏谦的掌心,好不容易放上去之后,宋柏谦接住了,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猛然将她拉到浴桶边。
唐绾心踉跄了一步,整个人跌倒了浴桶边上,一张小脸离宋柏谦近在咫尺,鼻尖险些蹭到了宋柏谦的唇,待她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只听宋柏谦缓缓开口道:“给我送里衣,为何将外裳也脱掉了?”
“我……”唐绾心眨了眨眼睛,支支吾吾了半晌,躲避开了他灼热的目光,掩饰道,“我是怕外裳湿掉了,而且穿着外裳进湢室有些太热了……”
宋柏谦“唔”了一声,一脸不信的模样,也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道:“我的里衣就在湢室之中,何必麻烦阿绾从内室特地过来一趟呢?”
唐绾心见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势头,绞尽脑汁想着借口,却觉得是太过牵强,实在是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会这般冲动,脑门一热便冲了进来,平白让他看了笑话。
宋柏谦轻轻握着唐绾心的肩膀,没施多少力道,却让她动弹不得,唐绾心无法,只得道:“今日看边将军旧伤复发,我有些害怕,你又要离开了,我就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旧伤……”
宋柏谦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一双原本黯淡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唐绾心的双眸,在她羞得移开目光之时,伸出另一只手稳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着自己。
唐绾心被他的目光灼得浑身发热,不知是湢室的水汽还是害羞的缘故,脸上的红晕渐渐蔓延到了脖颈上,宋柏谦笑了笑,气息扑到了她的脸上,轻轻道:“这不简单,你自己试试。”
唐绾心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了一阵水花狂响的声音,接着就被站起身来的宋柏谦拎到了浴桶之中,自己仅存的里衣也莫名其妙地从身上消失了,宋柏谦握着她的小手揉搓了半晌,握着她的手,一寸一寸地细细探索着。
唐绾心脑海中仿佛炸开了烟花似的。
她虽说与宋柏谦亲热了这么多次,但她几乎都是紧紧握着被子或床单,要么就是搂着宋柏谦的脖颈,从未这样放肆地与他接触过他,更不敢睁开双眸看他,这般被宋柏谦引导着探索身子,简直是要了她的命了。
可是……她确实是探寻到了伤疤。
一条在小腹上,一条在胸口上,后背上还有两三条纠缠在一起,唐绾心被湢室的水汽弄得目光不再清明了,瞪大了双眸,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宋柏谦却伸手蒙住了她的双眼,道:“不好看,别看了。”
唐绾心想要扒开他捂住自己双眼的手,宋柏谦的动作却比她更快一步,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让她整个人趴在浴桶之上,耐心地抚慰着她,道:“都是不会复发的旧伤,放心便是了。”
唐绾心还要再反驳,却被宋柏谦弄得说不出话来,双手紧紧抓着浴桶壁,由着他放肆,仿佛回到了京中那一夜的疯狂,她也是这般在浴桶之中,第一次品尝到了夫妻之事的一丝愉悦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筋疲力尽昏睡过去,已然忘记自己怎么回的床榻,只记得自己又落入了一个新的梦境之中。
……
唐绾心坐在营帐的床榻之上,白芍和绿萼依偎在她身边。
此时梦中的她身子似是比之前好了许多,虽然脸色仍然苍白过分,但是已经不会咳嗽了,抿唇微笑着看着白芍,白芍抹了抹眼泪,道:“公主,您就随着宋千户逃了多好,奴婢为您做什么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
唐绾心摇了摇头,伸手抚摸着白芍的发丝,又握着了绿萼的手,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意,可我不能走,你们愿意与我来到这里,与我共进退,我便心满意足了。”
白芍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扑簌落下,待她好不容易止了哭,便将酒菜放上都摆上炕桌,道:“明日便要入敦煌郡和亲了,这些都是京城的菜色,公主快用些吧。”
唐绾心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笑了笑,道:“你们与我一起用可好?”
话音刚落,便听到营帐入口处一阵响动,原来是宋柏谦撩开营帐大门进来了。
白芍和绿萼十分有眼色地拒绝了唐绾心邀她二人一同用膳的提议,一边退下,在门口向宋柏谦行了一礼,宋柏谦只淡淡点了点头,便缓步走向坐在床榻之上的唐绾心。
待他走近了些,唐绾心才看清楚他的模样。
他穿了一身新衣裳,黑色锦袍的袍角处还用金线滚了边,看起来如公主亲卫的衣裳似的,不仅如此,他还剃掉了脸上的胡茬,重新束了头发,看起来比以前清爽了许多,倒有几分京中贵公子的一点意思了,看着唐绾心的神情虽然仍有些淡漠,但眉眼已经颇为柔和,只是有些拘谨,双手背在身后不住地摩挲着手指。
唐绾心小步小步地挪着步子,在离他掌心不远处站定,捏着宋柏谦的里衣,将自己的手臂伸得老长,去够宋柏谦的掌心,好不容易放上去之后,宋柏谦接住了,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猛然将她拉到浴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