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灵容感觉到自己浑身热的像个火炉,又一会如坠冰窖,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就是在摧毁他残存的理智。体内的力量愈发不受控制起来,在四肢百骸中横冲直撞,像是要冲破身体的樊笼,到外界去。若真的让这些乱窜的灵力得手,孟灵容毫不意外自己会像烟花一样炸开。
他咬了咬唇,让自己保持清醒。因为他此前已经突破了元婴期,自己的经脉也在雷劫之下得到了淬炼,不然他还真的扛不住这些霸道的力量。
他一边坐起,一边强迫自己引导体内的力量游走于经脉和丹田之中,将那股力量缓缓吸收化为己用,这个过程长则三年,但是孟灵容却不愿意拖那么久,因此他选了条更加直接的方式,将原本三年的时间强硬的压缩为三个月,与之相对应的,所要承担的痛苦也是成倍的增加。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破境洞内只能听到从石壁落下的水滴声。
滴答滴答——
夹杂着一丝极轻的风声,让孟灵容敏锐地睁开眼睛。
远处细长的甬道中出现了一道影子,眨眼睛就已经逼近了。黑影手中的刀刃泛着冰冷的血光,上面的血腥气令人胆寒。
孟灵容不避不让,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黑影,轻声道:“是不是很意外为什么在这里的是我,而不是掌门?”
“悬风尊者。”
见孟灵容已经道破自己的身份,原本遮挡他面容的黑雾彻底散去,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容,只是那眼神极其冷淡,完全不似平日里悬风尊者温和冷静的眼神。
“见到我你并不意外。”对方冷冷道。他的视线落在周围的石壁上,这里空旷至极,绝无藏匿第二人的可能性,如今他在这里只见到了孟灵容,自然知道自己中了对方的圈套。
孟灵容毫不在乎自己如今浑身是血的狼狈模样,反而微微一笑:“事到如今,见到谁都不意外了,只是不知道悬风尊者是受了谁的指示,是魔宗吗?如今这里守备森严,悬风尊者又是如何潜入的?”
悬风尊者静静站在原地,看似没有动手的打算,可是他一直维持着一种可以迅速出手的姿势,让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你没必要知道,至于我为何能进来,恐怕所有人都忘了这破境洞的防护阵法当初也是我参与布置的”
他说完,视线在孟灵容沾满鲜血的衣襟上停顿了一下,漠然道:“我不知道你用什么邪术强行提升了自己的实力,但是你现在并没有融合成功,力量也并不稳定,还可能随时反噬自身,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孟灵容的手突然按在放在一边的灵剑上,眨眼间身形便从水中石台上消失了,原本平静的水面像是被什么东西迅速掠过,掀起一片三米高的水浪,而在高高立起的水幕中瞬间射出几道灵刃,直去悬风尊者的命门。
“是不是对手,试一试就知道到了。”
他的声音从半透明的水幕后传来,带着一种玉质的冰冷。
两人都速度极快,眨眼间交手十几招。悬风尊者面色平淡,而孟灵容的白衣身上血色更深了几分。
孟灵容被一种快要被撕裂的痛感折磨,他捂住心口退了几步,抽出几丝灵力来保护心脉,然后竟然撤去了压制体内那股暴动力量的灵力,让那股暴戾的灵力迅速游走自身,而他自己则迫使自己强行吸收。
力量在他身上的每个部位集聚,好像在拼命从内部寻找突破口,想打碎孟灵容这个容器。
孟灵容试着操纵这股不稳定的力量朝着悬风尊者攻去,手中的灵剑像是不堪重负一般在他手中发出轻颤的嗡鸣声,像是悲鸣般。
这一剑仿佛撕裂了空气,银白的剑光瞬间划开,将黑沉沉的洞穴一下子照得亮如白昼。
孟灵容趁着这一瞬间剑光对视线的干扰闪身绕到对方身后一剑刺中了对方的后心,殷红的鲜血像是花瓣的汁液一样渗透开,剑刃却在进了半寸之后像是被什么东西抵挡住了一样。
紧接着手中传来一阵钝痛,他被一掌震开了。
“今夜邪骨宗就会来攻打寒云宗你改变不了什么。”悬风尊者面色难看的退往一边,对方刺中他的心口后那伤势竟然无法自动痊愈,反而像是在布袋上割了个口子一样,他的灵力都在从那道伤口中渗漏出去,甚至神魂都出现了波动。
这不是好的征兆。
听到邪骨宗几个字,孟灵容微微一愣。邪骨宗是四魔宗之一,既然如此其他几宗也不会干看着,但是魔宗实力并不如六境修真界的几大仙宗对方能如此有底气,肯定还有没拿出来的底牌。
就连悬风尊者都是邪骨宗的人,不知道其他几个宗门被渗透到什么地步了。早在望海境震澜宗的动乱他们就应该能察觉到魔宗的险恶心思。
孟灵容感觉到自己浑身热的像个火炉,又一会如坠冰窖,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就是在摧毁他残存的理智。体内的力量愈发不受控制起来,在四肢百骸中横冲直撞,像是要冲破身体的樊笼,到外界去。若真的让这些乱窜的灵力得手,孟灵容毫不意外自己会像烟花一样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