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纪煊坐得不耐烦了,提议道:“太傅,不如我让侍卫直接背您下山送您回府?”
“不用了,等老臣休息一会儿,自己下山,豫王殿下请便吧。”崔太傅毫不领情。
纪煊没办法,只好改了提议:“这西面的山路不好走,太傅待会儿不如从东面下山,免得再摔伤了。”
“东面山脚有个尼姑庵,老臣不便从东面下山,豫王殿下不必管老臣了,自行下山便是。”崔太傅再次拒绝。
纪煊今日好心来救崔太傅,免得他像上辈子那样摔断腿只能提前致仕,也免得皇兄失去一位贤臣,可没想到,这崔太傅非但不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反倒处处防着他。
“太傅执意一个人从西面下山,是想摔断腿好提前告老还乡吗?”纪煊故意道。
“好啊,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这下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崔太傅吹胡子瞪眼道。
“本王若是不安好心,崔太傅现在还能好好地坐在这儿吗?”纪煊没好气道。
“这小青山一无秀景,二无名寺,殿下怎会突然出现在此?定是一路跟踪老臣来此。殿下不妨说说,您跟踪老臣,究竟有何目的?”崔太傅目露精光。
纪煊噎了下,重生之事难以解释,只好反问道:“这小青山既然一无秀景,二无名寺,那崔太傅又为何会来此游玩?”
“老臣素来不喜欢游名山胜地,只爱爬些像小青山这样毫无名气的野山,清静,自然。”崔太傅哼哼道。
“巧了,本王也不喜欢名山。”纪煊道。
崔太傅震惊于豫王的厚脸皮,干脆挑明道:“殿下不说,老臣也知道殿下的目的!”
纪煊心下好笑:“那崔太傅说说,本王究竟是何目的?”
“殿下的目的,无非是想借‘救命之恩’胁迫老臣支持殿下。可惜,殿下要失望了,老臣是绝不可能像两年前俞太师那样,为了支持殿下,而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崔太傅斩钉截铁道。
听到俞太师三个字,纪煊心下微沉。
两年前,他刚满十六岁,初进朝堂历练,一日早朝,俞太师突然携数十官员一同下跪,慷慨陈词,逼迫皇兄禅位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