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堇回想到自己刚才一时失神, 竟说出了前世之事, 便抬起头,语气肯定道:“你不是觉明。”
他那双风平浪静的碧蓝眸中,终于起了一丝涟漪,却又很快平息下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觉明是吾师法号,他临行前突然圆寂,托我承他法号,代他出使大梁。”他平静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难怪此觉明非彼觉明。可这一世的觉明大师为何临行前突然圆寂了?
冯堇满心疑惑,又问:“不知国师本名是?”
“吾名那罗延。”他答。
那罗延?冯堇默念了一遍,总觉得有些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只好作罢。
“国师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您不是觉明大师的吗?”冯堇问。
“吾师圣名远扬,冯女官有所耳闻,也不稀奇。”那罗延淡声道。
冯堇默了下,还是没有多做解释,毕竟转世这种事,实在不好随意与人说。
一连多日,冯堇都在长明宫雕刻玉经,虽然枯燥,但国师带来的那些佛像画却十分精美,她很感兴趣。且,与国师待在一起,总有种安宁感,遇到不懂的经句,还可以随时请教。这让她有一种开了小灶的心虚感。
这日傍晚,国师去与圣上讲经,冯堇也得以松乏松乏。
宫廷是非多,她不敢走得太远,只在长明宫外面转了转,谁知,竟凑巧遇见了豫王。
“见过豫王。”冯堇恭恭敬敬地行礼。
千机阁不在宫中设探子,纪煊试图通过她的气色来判断她这些天过得怎么样,但她这般低着头,他便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和光洁的额头。
“冯女官初进宫,不知可适应?”纪煊问。
“有劳殿下关心,下官一切都好。”冯堇低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