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一刻钟后,国师竟来到了豫王的帐篷前,就地打坐,高声诵起经来。
这诵经声便如魔音入耳,纪煊睡得再沉,也被吵醒了。他假装没听见,继续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那种被超度到无法反抗的感觉好像又来了。
旁边帐篷里的冯堇也被国师的诵经声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起床,出了帐篷一看,见天还没亮,而国师竟坐在豫王的帐篷外面,还是席地而坐,豫王却连个人影都没露。
如此不敬国师,未免太过分了些。
冯堇当即走上前去,斥责帐篷外的护卫:“你们好大的胆子,国师特意前来为豫王诵经,你们竟对他如此不敬?还不快快将国师请进去!”
两名护卫对视一眼,颇为为难。不是他们不敬国师,实在是豫王还没起呢,他们哪儿敢放人进去?
帐篷里,纪煊本来捂着耳朵装死,听到阿堇的声音,他连忙起床穿好衣裳,走出帐篷,见阿堇神色不悦,他扭头就斥了两名护卫一通:“谁给你们的狗蛋,国师来了都不通报一声?怠慢了国师,本王拿你们人头谢罪!”
斥责完,他客气地请了国师入内,见国师进了帐篷,才回过身来,对着冯堇讨好道:“天色还早,你再回去睡一会儿,这次保证不会再吵到你了。”
冯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警告道:“觉明大师是圣上亲封的国师,殿下若是不敬国师,传到圣上耳朵里,难免会降下责罚,望殿下慎重!”
“冯女官放心,本王保证,将国师供到天上去,绝不会对他有半分不敬!”纪煊承诺道。
冯堇噎了下,什么供到天上去?怎么听着这么像骂人的话?
“殿下心里有分寸便好。”冯堇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
纪煊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回过身,深呼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掀开了帐篷的门帘,缓步走了进去。
冯堇睡了个安稳觉起来,在洞窟见到豫王时,他神思倦怠,仿佛神游天外了,半天都没动笔。
她摇了摇头,只当他是有所感悟,便没有打扰他,去到国师身边侍奉,见国师依旧神思清明,下笔如神,不免心生佩服,站在一旁默默观摩国师的画法,回头自己研习时也可少走些弯路。
国师似是猜到了她的想法,特意画得慢了些,画到关键复杂处时,还会略讲解几句。
冯堇许多不懂之处,被国师这么一点,便明了许多,于是心里愈发感激,并暗下决心要好好学习,不能辜负国师的点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