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少年对她的冷淡,甚至怯懦,白钥并不丧气,相比起少年对其他人的无视和躲避,这样的反应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尤其是当她目光凝聚在笼罩在少年身上的淡淡的米色光晕,她知道现在的少年已经努力将她划作自己人的范畴了。
这个少年名叫栾南明,幼年因变故患上了重度自闭症,而这个世界的白钥是年少有为地心理医师,被聘来专职照顾少年。
“我帮你打开吧。”白钥快走了几步,到了跟前半弯下腰,视线和少年平齐才说话。
原来少年坐着的是轮椅,双腿上盖着毛毯,看不到具体情形。
但从露在外面的纤细的脚踝就能看出双腿萎缩得很严重,如果再不加以锻炼,怕是这辈子都要倚靠轮椅了。
少年没说话,点了点头。
白钥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包装,拿出颜料递给少年,歪着头静静看少年作画。
只有在少年偶尔细笔的时候才会凑过去,低声问一句要不要喝水,肚子饿不饿之类的话。
“白小姐。”里屋走出来一个系着围裙的大妈,端着一个盛着两杯西瓜汁的托盘,“看了一天了,您也累了吧,我替替您,去休息会吧。”
大妈是栾家的佣人,因为白钥待人亲和友善,所以两人关系不错。
白钥转头,食指竖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
斑驳的树影落在她的脸上,明明灭灭。
“李婶,小声点,小明正在思考呢。”白钥走过去,回头看了一眼背对着两人的少年,低声说道。
李婶年纪大了,不懂什么是自闭,什么是抑郁,在她眼中,小少爷就是被小时候那些事吓坏了脑子,成痴呆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