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钥慢慢跪直了身子,仰头看着大公主:“所以我是什么?”她无意识地轻嘲了一声,“我到底是什么?一个工具?不,工具就算被敌人使用了,拿回来也不会得一声恶心。”
大公主看着白钥脸上凉薄的笑,一时之间哑口无言,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白钥跪在门口,沉默半晌后,咬了咬牙,转身踉跄着离开了。
喜儿没法进宫,一直在门口焦急地等着,远远看到白钥的身影,连忙欢喜地迎上去,谁知走近了却发现白钥神思恍惚,失魂落魄,整个跟夜游神似的。
她赶忙搀扶住白钥:“姑娘,你怎么了?姑娘?!”
白钥就像是一下子脱了力似的,重心全部倚靠在她的身上:“我没事。”
这哪像是没事,这分明就是大事,喜儿好不容易把人弄上了车,叮嘱车夫开的快一点平稳一点,好早点到家看大夫。
白钥摇摇头:“不回去。”
喜儿愣了以下:“不回去?”
白钥说:“去鹿鸣湖。”
鹿鸣湖就在城外,是个踏青的好去处,只是这什么都没准备,姑娘状态还不对,怎么突然想起来去鹿鸣湖了?
白钥坚持道:“去鹿鸣湖。”
喜儿不敢违抗,只好吩咐改道。
一路白钥闭眼靠在车壁上休憩,喜儿看过去好几眼,好几次想问怎么了又不敢,只好一路无话到了鹿鸣湖。
“你们在这等着,我想一个人静静。”白钥说完独自下了车。
喜儿怎么敢让她一个人待着,但白钥面无表情,十分冷淡地截住她未出口的话:“我想一个人。”
看着白钥眼底坚定的神色,喜儿不敢再说话了,焦急地看着越走越远的白钥的背影,跟车夫低语了几声:“你速去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