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温芫拿着药箱从屋里走出来时,就看到男孩高大的身影沉默又局促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穿着件宽松的灰色薄毛衣,正发着呆,整个人显得灰扑扑的。

温芫坐在他旁边,打开药箱,棉签蘸着药水轻轻按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孩身体有明显的僵硬——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不适应和女性独处。

……又或是,被打怕了,导致对女性有心理阴影,即便两个人的距离绝对算得上是安全的社交距离。

温芫专注地涂着药,嘴里心不在焉地问:“很怕我?”

“不是,”男孩急急地回答,随即发现自己的反应有点大,又低声说了句:“不是。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还挺坦率,温芫意外地把视线转到他双眼,发现他也正抬眼看自己。

男孩偷瞄被当场抓获,忙低下了头,却不小心扯到伤口,“嘶”了一声。

温芫却光明正大地打量起他来。

忽略层叠的伤痕,男孩其实长得挺好看。

不是那种浓眉大眼、传统意义上的好看。略长的刘海大概是为了挡伤痕的,刘海下一双无辜的下垂狗狗眼,看似是单眼皮,其实从眼尾能看到内双的痕迹。

睫毛不算浓密,但很长。眉毛轮廓不是男人们流行的那种、像是精细修过一样的边缘清晰,有种野生的自然感。上唇微翘,看起来人畜无害。

不过略颓的气质使他像是一副被擦过的铅笔画,蒙着一层淡淡的灰翳,掩盖了外表的出色。

男孩看起来又乖又呆,伤痕累累的,显得有些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