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不知道他父王有这样的野心,私囤军粮密谋造反。他该怎么办?
景烁纠结地捂着脑袋蹲下,他该站哪一边?他是昭王世子,他想站陛下那边别人会相信他没有造反的心思吗?如果站自己父亲一边,他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他不想造反。
蹲了半响,头痛欲裂,他扑到里间的床上捶打锦被,捶得丝絮飘飞,一地乱丝雪白。
最后他一咬牙,推开门,跑到马厩,解开爱马缰绳,骑着马跑出北城卫的衙门。
涤北大街静悄悄的,无风也无月,低矮的院墙后有些人家已经熄了火,又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
谢家小院里,仰身躺在床上的芋圆猛地睁开眼睛,侧耳倾听。
马蹄声自远及近,停在他们的院墙外,他刚想起身就被旁边的贾章按了下去。
“师兄?”
黑暗里,他小声问了一句。
“没有杀气,别伤人,先看看是谁,动静小些,公子才刚躺下。”贾音嘴唇动了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
“我明白。”芋圆应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轻手轻脚开门,掠过庭院,轻飘飘地站在海棠上往下看。
景烁?
他皱了皱眉头,公子说只要他不造反就不理他,他是他,景融是景融。
只是这么晚他跑这里来干什么?
门边,景烁翻身下马,在门前踯躅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