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珏吃了东西,恢复了些精神。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药囊空荡荡地躺在地上,立刻问:“药囊里的丹药呢?”
宋凌霜烤着肉,闻声顺着长孙珏的目光看了地上的药囊一眼,“哦,那个呀,都被你吃了啊!”
长孙珏:“……”沉默了一会儿,他问:“‘都’……是全部?”
宋凌霜抬眉:“难道‘都’还有别的意思?你睡得死,叫又叫不起来,我只好全部都喂你吃了。多亏本天才,要不你哪儿能这么快醒来?”
长孙珏:“……”片刻,他问,“你就不怕,我这里面有毒药?”
宋凌霜:“……”他看似胸有成竹地笑笑,“我们堂堂正正的长孙公子,平日里最恨那些阴招,哪里会屑于用毒!呵呵呵呵!”他心下冷汗狂飙。他是真的没想到,要真有毒丹混在里面,岂不是……想想都后怕。
长孙珏没有说话。
宋凌霜偷望了他一眼,见他虽神色冷漠,却不似生气,终于放下心来。
过了许久,宋凌霜烤熟了肉,正津津有味地享用之时,长孙珏忽然开口:“那些丹药里,至少有一半是外用的。”
果然……宋凌霜差点没呛到。他咽下口中的肉咕哝着为自己开脱:“管它外用内服,管用就是好药。”
长孙珏不再说话。那些丹药里明明应该没有什么能对自己的伤起作用的。但当时睡梦中身体里那股暖流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多种药丸里各种草药的组合产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药效?不知是身体受伤精力不济,还是吃饱了犯困,他来不及找到答案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长孙珏再次醒来的时候精神好了许多。伤自然还在,但除了右手以外的地方已可以活动。这痊愈速度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莫非真是他那些丹药药效相辅,成就了什么了不起的配方?
“我睡了多久?”长孙珏问。
“这洞里不见天日,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睡了三觉了。”宋凌霜答。这段时间里宋凌霜已经简单将石穴探了一遍。那壁上洞穴足足有二十二个,其中错综复杂,又互相连接。按一条路半个时辰这么估算下来也得一天了,于是他补充说,“大概,从我们进洞算起,两三天总有了。”
他走到长孙珏身边蹲下,将水壶里仅剩下些许水递给他,看他喝下,然后边检查长孙珏的伤口边说:“我看过了,这洞的出口只有一个,就是我们进来的地方,现在被石头堵得死死的,要出去就只能挖出去了。”宋凌霜说着让人绝望地消息,但神情看起来却一点儿也不在乎。他接着说:“吃的暂时还可以解决,没有水源,是现在最大的问题。”长孙珏昏迷不醒的时候身上带的水宋凌霜没舍得自己喝,几乎都喂给长孙珏了,现在口干舌燥,干渴难忍。
长孙珏望着手中的水壶沉默了,抬头看向宋凌霜,长眸中除了往常的冰冷还带着一丝埋怨。
宋凌霜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又生什么气呢?如果出不去,早死晚死都得死,差不了这一口水。”
长孙珏低头垂眸。而宋凌霜则在旁边坐下,开始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许久,长孙珏忽然道:“翼虎为什么守在这里?”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但宋凌霜却听懂了。金氏子弟被翼虎残害,应该是因为他们闯入了竹山林。可他们必然没有能力能解开封印虎穴的阵法。由此可见,金氏必定是在洞穴之外被害,也就是说翼虎是能够自由出入这洞穴的。但镇子里的人却一次也没有见过翼虎,证明翼虎的活动范围十分狭小。这家伙生着这么一双几近无敌的大翅膀,想去哪里不可以,怎么就一直呆在此处?唯一的解释,便是翼虎因为什么缘由不能走远,亦或是不愿走远。
宋凌霜想起他们刚进洞穴的时候曾经在洞穴中四处查看,但那时候翼虎却没有被惊动。翼虎出现,是在……他似乎意识到什么,问长孙珏道:“翼虎有没有什么习性是要占地或者护着什么东西的?”
长孙珏思考片刻,说:“翼虎护子,哪里有他的幼崽它便不会离去。”这个时候有个优等生在身边着实方便。
宋凌霜恍然大悟,走到空地中央的锥形柱旁边,仔细观察。片刻,他忽然冷不丁亮出红尘,一鞭子将石柱劈成两半。果不其然,石柱中央腾起莹莹绿光,那发光的,正是兽灵。不用多想,这兽灵必然是翼虎的幼崽。翼虎不知道幼崽已死,将兽灵当做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才盘踞于此不肯离开。
长孙珏见状,皱了皱眉,道:“为何此处会有兽灵?”兽灵不会天然形成,制作兽灵难度极大,何况这只兽灵还是翼虎的幼崽。反正以宋凌霜长孙珏这种修为是肯定不行。很显然,有人为了让翼虎常年守在此地,不惜费尽功夫杀了幼虎还精心制造了兽灵。由此可见这个人修为境界必然不低。
长孙珏吃了东西,恢复了些精神。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药囊空荡荡地躺在地上,立刻问:“药囊里的丹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