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霜一怔,继而笑了,那眉眼间又见宠溺,如兄长对幼弟,如朋友对知己。

他道,“对,不会破。”他家阿珏也学会要挟人了,他在用自己的安危警告他不许犯险,不许胡来。

几日后二人在珠城郊外租了一处小宅安顿下来。先以小动物试之,再以自身试之,终于确定了阵与符的可行性。但毕竟试验距离有限,当日是否真的毫无问题,无人能有十足把握。

宋凌霜仍是一派乐天,“哪有事情没有风险的。你我已将危险降至最低,接下来就尽人事听天命。”

事已至此,长孙珏再阻止也无益,只道,“好。”

待阵布好,宋凌霜与长孙珏分别从眉间逼出真血,真血在空中相融,又分成两滴,二人各自指尖蘸之,在自己手腕上画下符咒。

长孙珏摘下发带,君笑出鞘即回,发带瞬间断成两截。长孙珏将一截交与宋凌霜,然后用剩下的一截裹住宋凌霜手腕上刚画下的符咒,仔细缠好。

他长发散下,轻飞于山涧微风之中。他束发的时候显得轮廓锋利,不好亲近。现在鬓间发丝飞扬,那锋利便不见了。宋凌霜在他墨色的发丝间看到了天虹一般的光彩。

长孙珏将发带一圈一圈缠在宋凌霜手腕上,动作轻柔,让宋凌霜觉得很痒,但这痒又好像不仅仅是在手上。

宋凌霜怔怔地问,“这是干什么?”

“这发带是幻银丝所制,可保护符咒不被破坏。”幻银是一种极易反弹灵力的材质,常用于武器或衣物饰品,做防御用。长孙珏已将宋凌霜的手腕缠好,伸手就要将刚才交给宋凌霜的另半截发带取回来给自己缠。

宋凌霜握着发带的手往后一躲,长孙珏的手就落了空。他还没来得及缩回就被宋凌霜抓住。

宋凌霜笑笑地对他说,“我帮你。”于是他将发带也一圈一圈给长孙珏缠上,只是缠得不怎么工整。临了,他还不忘对长孙珏傻傻一笑,“没你缠得好,你凑合凑合。”

长孙珏收回手,没说什么,只垂着眸,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