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睿没想到宋凌霜真的来找他了,甚是欣喜。二人本就投缘,当晚就备了好酒好菜,把酒言欢直至深夜。江睿便留宋凌霜住下。
这一住,便是三年。
这茅屋原来是江睿他们一家三口住的,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虽然简陋,但贵在宽敞。加之江睿这个人随性开朗,宋凌霜住着倒也未觉拘谨。
他先前一个人四处流浪,如今有一处地方让他安定下来,他是从心底里感激江睿的。平日里闲了一起吃饭喝酒唠嗑,其余时间二人各行其是,互不打扰,日子过得悠然自在。
莲山附近有一处小镇,镇上的孩子们隔三差五就会成群地来找江睿。江睿给他们讲自己行走赤州时的见闻,闲的时候也教他们读书写字。宋凌霜来了以后,有空就顺便教他们习武。
这些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知修仙为何物,更没有听说过“结丹”。宋凌霜教给他们的只是些简单的防身招式。在这里,除了江睿没有人知道宋凌霜是从仙门里出来的。在孩子们眼中,宋凌霜就是个很会打架的叔叔。虽然这位叔叔每每纠正他们,说是没有成亲的都得叫“哥哥”……
江睿隔一段时间就会出一次远门。他将看完的书打包带走,回来的时候又扛着一摞新的。
先前江睿总不在家也不敢养活物,如今宋凌霜几乎足不出户,于是二人在后院儿养了几只鸡。后来又在屋前辟出一小块地,种些个好养活的蔬果。
实可谓,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宋凌霜在这里住着一点儿也不觉得无聊。他安心研习术法,只有破境的时候出趟远门。每次宋凌霜从外面回来,江睿都会从前院挖出两坛自己早些年酿好埋在树下的酒。
这次也一样。饭后二人搬了两张板凳,一人一坛酒,在院子里乘凉赏月。
宋凌霜虽不是华晨或者长孙珏那样的美男子,但无疑也是风流倜傥玉面公子一个。
年少时他细皮嫩肉,又总带着些张扬和轻佻,俨然一个锋芒毕露的世家子弟。如今这些公子哥儿的气质已被岁月打磨一空。他一身灰布衣裳,闲适地蹲坐在板凳上,与桀骜和乖张沾不上边,反倒多出几分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