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霜被长孙珏扛回客栈。他感觉到对方一直站在床边没有走。

长孙珏的确在看他。

宋凌霜没醉,但的确也是酒有些上头。一半是鬼使神差,一半是不服气,他毅然睁开了眼。

他每每仔细看长孙珏这张脸就忍不住想,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

有好多事情,他还没想清楚,但有句话,他想告诉他,“阿珏,见到你之前,我害怕见你。可见到你了,我才觉得,这是最好的。”

听他这么说,长孙珏心里因为那莫名其妙的“寒芝”而起的郁气就已经消散了大半。他的目光温柔起来。

宋凌霜被那目光却不敢再对视下去,认怂再次闭上了眼。

这一次,我们宋某人决定,装睡。

长孙珏望着眼前面露潮红微微起了鼾声的人。

这是他盼了十年的人。

他抬手,却未如期落在对方脸上。他给了“熟睡”的人一个微笑。那微笑可倾城,可倾国,可惜无人看见。

长孙珏走后宋凌霜半宿没睡着,后来想了许多,脑子里乱西八遭的几近天明才入睡。以至于第二天日上三竿长孙珏来找他的时候,他迷迷糊糊错以为自己还在莲山脚下的小茅屋,是江睿来叫他起床了。

于是他稀里糊涂地说了一句,“涵之,今日就让我再睡会儿。”

长孙珏闻言明显动作一滞。

那个寒芝已经与他相熟到每日叫他起床的程度了吗?他们……不会是住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