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饮尽杯中酒,望着自己的至交好友,柔软了的眉眼让他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子轩,即使我输了,知道他还在这世间,还能呼吸,还会笑会跑会跳,不也比这十年间的任何一天都好么?”
艾子轩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长孙珏沉默片刻,转移话题:“说起来,今日药泉之事,不会是你故意的吧?”
艾子轩有些心虚,刚想否认。
宋凌霜忽然醒来,迷迷糊糊地问:“什么故意的?”
长孙珏望着他,脸上笑意温暖,“我说子轩故意把你灌醉了,既然醒了,我们就回去吧。”
圆月郎朗,入夏前的夜风还残留着一丝清凉。
宋凌霜浑身软绵绵地趴在长孙珏背上。
距上一次长孙珏背他,已经有十年了。他都快要想不起来他是为什么背自己,好像也是因为自己喝醉了。
这背脊同记忆中一样微凉,却比记忆中的宽,让他禁不住将环在对方脖子上的手揽得更紧了些。他喝了酒,身上暖烘烘的,他想用自己的体温将这个人也暖起来。
颈间传来清冷的香气,若有若无的,不知是体香还是药香。宋凌霜迷迷糊糊地想,如果月亮也有香味,便一定是这样的。
恍惚之间,他反倒有了清醒时分未有的勇气。他问:“你的寒疾是不是发作了?”
好久都没有回音,宋凌霜在平稳的步伐中,几乎又要睡过去。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长孙珏的声音传来。
“好,你问。”
“这些年,你都是一个人吗?”长孙珏问得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