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傅:“我陪你等吧。万一有弟子路过,也好有个照应。”

年少时长孙傅最看不惯的就是自己,宋凌霜没想到他还会对自己照顾得这般周全。

月上中天,月光皎洁得让院子里的灯火都显得有些昏暗。宋凌霜看了一眼长孙傅右手边空荡荡的衣袖,问道,“你的手,是谁伤的?是不是当年华仲扬……”

长孙傅看了一眼自己不存在的右臂,淡然回答,“不是。”

宋凌霜:“那是谁?”

长孙傅面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不管是谁,都是因为我活该。”

宋凌霜隐约咂摸出什么来,忽然睁大眼讶异道,“不会是……是师娘?还是阿珏?”

“是少宗主。”长孙傅本来也没有想要刻意隐瞒,他说的轻松,甚至给了宋凌霜一个安慰的眼神,“给递你一瓶断魂散,赔你一只右手,很公平。”

宋凌霜摇头,“你不欠我什么。本就是我牵累了大家,以我一人性命换芦花荡所有人的安好,你没有做错。”

这回轮到长孙傅摇头,“当年师娘的话,我没有听懂,后来我才明白,护一个宗门,不是要护着它的规矩和它在外人面前的声望,而是这里面的人。丢一只胳膊,学会一个道理,不亏。”

他对宋凌霜诚恳地笑了笑。那时候他偏执地以为师父师娘是在偏袒宋凌霜,但历经所有后他才知道,当时不管华仲扬要的是谁,师娘都不会轻易交出去。

宋凌霜看着长孙傅空寂的衣袖,心生愧疚。身体残疾,于谁都不是小事,于修行之人更甚之。因为这就意味着修为会面临极限,或许一生都无法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