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霜走进自己的卧室才发现,这里虽然整洁得像是刚刚才打扫过,但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未有丝毫改变。
他年少时钻研符术画得乱七八糟的笔记,翻了一遍没看明白就随手摆在书案上的书,甚至连他在镇上淘回来的那些个破铜烂铁都还在。
时光仿若尘封,然后在这一刻原封不动地呈现在自己面前。
他一时间有些感叹。
他坐在榻上愣神了好些时候。许是太久没有回来,连这种熟悉的感觉都觉得陌生,让他莫名其妙就有些心慌。
这个时候,他就想去长孙珏房里蹭床。但是那个人刚才脸色不好,又加上连日舟车劳顿他多半已经睡下了,自己这样死皮赖脸地过去是不是不太好?
要是以前,他哪里会想这样多,早就抱着被子去找长孙珏了。可他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才刚刚求得原谅,竟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他站起来打开门,看见对面房里灯还亮着,刚踏出一步却又收回来,愣愣地在门边站了一会儿,然后又把门关上回床躺下。
他躺了一会儿又坐起身去开门,不一会儿又关门躺好。如此往复几次,直到看到对面灯熄了,他才消停下来。
想法一旦产生,却想为而不能为,那便成了心尖上的蚂蚁。
宋凌霜合衣而卧,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只能干望着床帐顶出神。房间里一丝声响都没有,可宋凌霜的心却就是静不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凌霜终于决定了一件事情。
他就是想去,怎么着?
于是他就去了。
他仍然是翻窗进的屋,然后摸黑走到床前,与从前一样,轻声说了一句:“你往里点儿!”
躺在床上的长孙珏没有动。
宋凌霜:“怎么?刚回自己地盘,就跟师兄摆谱了?乖,往里点儿。”
长孙珏仍是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