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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母这么多年的教导算是空费心思,请了多少嬷嬷教规矩,最后还是教成了这副浮躁的模样,但心急也有心急的好,省得沈栀日日惦记。

看她喝完了一杯,沈静瑶坐了下来,一副云烟已散的安心:“为着妹妹昨日那两句话,姐姐一夜没睡好,婶婶将婚事瞒得紧,我和母亲都不知,昨日那番话,真是唐突了。”

并非沈母瞒得紧,而是这事儿本不过是两位夫人怀胎时的一句戏言,没有字据,做不得真,到了时间,合上了就是合上了,没合上就当笑谈一场。所以沈栀见着傅婉,把刘氏的意思透了,让她心里有数,但这会儿对着沈静瑶,不可能讲实话,她缺一块挡箭牌……

“怪不得姐姐,若不是前几日凑巧发现母亲的手记,我亦不得而知。”沈栀随手扯了个慌,“从前只知傅公子待人谦和有礼,倒是不知,我与他竟还有这样的缘分……”

“……这还真是一份好姻缘。”沈静瑶的面上红了又白,斟了一杯酒,推到沈栀面前,“这杯酒算我敬妹妹了,祝你和傅公子和和美美。”

一杯又一杯地劝酒,冬羽的心里焦急了几分,又要劝时,忽然感觉到姑娘在她手上写了什么字,冬羽眸光一凝,心却沉了下来。

不到半个时辰,沈栀已经喝得双颜酡红,神色迷离,眼看着趴在桌上就要睡着了。

沈静瑶盯着沈栀的脸,觉得她凤眸斜睨,迷迷蒙蒙的模样真好看,康平远看到后,一定舍不得做个柳下惠……

冬羽被打发去买醒酒茶,沈静瑶看着沈栀的睡颜,忍不住捏了捏挂在脖子上的璎珞,沉声道:“来人,三姑娘醉了,扶三姑娘上马车。”

周围的人少得可怜,全被请去前院看戏了,只剩着几个轻衣女子坐在回廊边吟赏风月。

绿罗裙的晚茹几步上前,垂着头一声不吭地扶起沈栀,说是要把沈栀往外送,可方向却是往申国公府的接待宾客的偏殿。

沈栀目色迷离地被人搀扶起身,沈静瑶只看到她不省人事,却没注意,在离开时,沈栀探指摸了她的杯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