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羽压低声音在沈栀耳边道:“二姑娘回来了。”
“刚回来的?”
“不是。”冬羽轻轻摇头,“天未亮就回来了,没惊动府里人,国公府那边也没动静,安静得怕人。”
沈栀微微蹙眉,隐隐觉得不对劲。
“二姑娘从后门进来的。”冬羽声音又小了几分,“奴婢今日起得早,洗漱时瞥见晚茹担着二姑娘从西厢小后门进来的……”
丞相府的西厢住的多是侍女和下人,小后门那边更是人迹罕至,连平日送柴火、煤炭的小哥都不打那走。
沈栀疑惑着抬眼,看到冬羽神色怪异。
冬羽也蹙了眉,纳罕得紧:“二姑娘好似撒了癔症,靠在晚茹肩上,整个人抖个不停……”
同样纳罕的不止沈栀和冬羽,福荣大街西的一家酒楼里也同样纳闷着。
卯时三刻,酒楼的店小二打着哈欠起身,到门口挂幌子,擦桌时听着几声鸟叫,直起身回头,果然看到一个青衣公子提着个鸟笼,慢悠悠地踱上二楼。
店小二拍了拍身上的尘,嚷了声:“东家来了!”
青衣公子掀起帷帽的一角,对着店小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店小二憨厚地笑了笑,没大在意,继续低头干活。
青衣公子上了二楼,轻车熟路地推开拐角的一道门,还未进去,便见自己那“寸木寸金”的拔步床上,睡着一个紫袍公子。
他见怪不怪,在窗边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刚吃一口便蹙了眉,提着茶壶让人把昨日的糙茶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