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别人的面,这样议论真的好吗……
虽然沈栀觉得江谏没听到,但却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沉。
傅婉还在絮絮叨叨:“靖安王是老王爷的小儿子,老王爷最疼他,在青州时是小霸王,长大后来了京城就是个逍遥王,皇上让他上朝,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常缺勤,皇上让他分管五城兵马司,他城防军务不管,撵着指挥使去抓什么江洋大盗,干正事样样不行,皇上叫他吟花弄月时,倒是从不缺席……”
吟花弄月是个挺含蓄的说法了,沈栀微微垂了眸,紧紧捏着傅婉新买的发钗,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江谏在看她……
“靖安王简直是世间男子理想,上有皇帝罩着,下有大哥护着,他要吃酒便呼朋引伴,他要给人庆生,便清道戒严,京城还真就没人奈何得了他,他做事样样猖狂,件件狂妄,可没人指责他。他脾气好,性子好,没架子,朋友也多,吃过姑娘的花酒,也拒绝过姑娘们的情,他事事不留退路却叫人恨不起来……”
虽然隔着楼,但沈栀却有些手足无措。
余光里那人单手把盏,姿态慵懒却不懒散,半阖的桃花眼看不清神色,可透露出的目光却叫人不敢放肆,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矜贵,叫人自惭形秽,他分明是花团锦簇的人,沈栀却在他的目色里瞧出了三分孤寒。
沈栀被那样凶的目光看着,浑身不自在,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冷汗,全热了起来——
“沈姐姐,你也系个红绳吧!”傅婉给自己系个红绳,举着手腕看了半天,喜欢得紧,便要沈栀也系上一个,暗戳戳地暗示,“乞巧节怎能没不系个红绳呢?这可是保佑姻缘的。”
傅婉还真是何时何刻都不忘给他那个大哥牵线搭桥,沈栀在心里苦笑,面上却绷得越发紧,江谏好像直接抬头看她了……
傅婉也注意到了,边给沈栀系红绳,边悄了声息:“靖安王今年快二十了,他这样的人,竟也没个妾室,听闻靖安王殿下扬言要追求的女子,都是那些不喜欢他,可追了那么多个,也没见有个着落,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