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终于忙到了休沐,可刚出宫门,就听说江谏那个纨绔子在拢犀校场设了马球赛,去的全是京城的达官子弟。这种拉关系的好机会康平远不可能不去,何况申皓谦也在,康平远更是不敢不去。就这么拖着一身疲惫上路,连官服都是在马车上换的。
但这只是开始,江谏也不知抽的什么风,马球打得这般狠,球棍从他身侧打过,竟是差点把他从马上扫下去,最后大输一场不说,还在马厩前摔了个跟头……
康平远一场马球,糟了大罪,回了府蓦然想起沈栀,真是事事不顺心,终是只有沈栀懂事乖巧。
如此想着,康平远好似能想象出日后沈栀嫁进来的画面,他拖着一身疲惫回家,沈栀替他洗碗布筷,温声解语,一想起那个场面,康平远烦闷的心情舒缓大半,既然他有心娶沈栀,也该给她些甜头了。
康平远自认周到,甚至亲自到库房挑了好些礼物,特意请了攸宁来帮忙挑选女子喜欢的东西,样样皆是精挑细选。
一大早差人仔细着送去,康平远满心满眼地等在大厅,就等着下人回来传报两句沈栀温柔小意的道谢。可下人是回来了,带回来的非但不是感谢,甚至还说什么引荐给沈汉鸿!
近卫熊奔看着自己主子神色不郁,小心道:“沈家小姐许是见多了这样的场面,才会下意识把给她送礼的人,归到同左丞攀关系上……而且主子的拜帖上也未写明这礼是送三小姐的,三小姐会错意也是正常的,并不是不喜主子……”
康平远的目光慢悠悠地移到熊奔身上,示意他继续说。
熊奔看使对了劲,继续道:“三小姐是出了名的知书达礼,从来不收来路不明的东西,若是她知道公子是她的未婚夫,怎会不收公子的礼?定是那沈家做主的二夫人未将婚事告诉三小姐……”
这话一出,康平远豁然开朗,忽的忆起数十日前,王氏的告状,说沈家二房指使家丁拦着王氏,不让她进门。
“公子一表人才,又是京中新贵,多少小姐想嫁进咱们康家,主子的名头这么响,三小姐又怎会拂了公子的意,这定是因为三小姐不知道,若她知道,早就准备着绣嫁衣了。”熊奔瞅着康平远的神色,便知道快哄好了。
绣嫁衣这话一说,确实取悦了康平远,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暴露出他愉快的心情:“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熊奔忙殷切道:“公子不若亲自去沈府拜见三小姐?”
康平远觉得这主意可行,前世他都屈尊去沈栀房中了,可沈栀好似都不明白他的心意,沈栀什么都好,就是个榆木脑袋,在这种事上不开窍,直说倒显得干脆。康平远深思片刻,越发觉得这主意可行,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看到沈栀羞红的脸,她长得这么白,双颊带红一定好看。
“你替我选几样东西,贵不要紧,但一定要选女子看了就喜欢的。”
熊奔笑道:“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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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沈府的秋荷院中,沈静瑶揣揣不安,坐在屋中,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姑娘,夫人来了。”外边叩门的是沈静瑶的新侍女如香。
晚茹死了之后,沈静瑶身边的人全换了,沈静瑶不是不知道,但却是无暇顾他,一心只想着怎么才能逃离康平远,她不想再死在他手上。
刘氏刚坐下,沈静瑶连忙握住母亲的手:“娘,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嫁人?”
“……这事急不得。”折腾了一个多月,刘氏对沈静瑶的态度冷了不少,人也憔悴了很多,从前衬得她典雅大气的紫色衣裳,现在只会衬得她老气。
“娘帮我在京外随便找个老实人嫁了便是,女儿是真的不敢再留在京城了。”沈静瑶的眼底全是热切。
刘氏额角轻跳,语气里染上了几分不耐:“你也知那是京城之外,娘的人脉伸不到那么远的地方,况且,离得越远越是不知底细,越是要好好相看,你是娘的女儿,娘怎能让你随便嫁了?”
一番话说得中肯,可并没能安慰沈静瑶,这番话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她不知听过多少遍了,每次她说要嫁到京外时,刘氏便这样安慰她,起初她以为刘氏是真的在帮她相看,可一个多月了,始终没个音信,换做是傻子,傻子也该急了。
原本沈静瑶还没那么慌张,今日一听长宁伯府来人了,她便又坐不住了。
“娘,您去找舅舅吧,舅舅是行商的,人脉广,江南富商这么多,随便寻个好人家把我嫁去就是了,女儿不求高官厚禄,衣食无忧就行……”
刘氏见沈静瑶不好对付,心情愈发不耐,口上应允着,却是先走了。
如此,终于忙到了休沐,可刚出宫门,就听说江谏那个纨绔子在拢犀校场设了马球赛,去的全是京城的达官子弟。这种拉关系的好机会康平远不可能不去,何况申皓谦也在,康平远更是不敢不去。就这么拖着一身疲惫上路,连官服都是在马车上换的。